湿地公园有两艘船,一艘是清理水面垃圾的,另一艘是割草船。
顾凯和徐非非看到的那艘小船就是清理垃圾的。
据公园管理处的负责人说,清理人员一般一个星期清理一次。
不清理的时候,那艘船就一直停在那边。
为了不影响游客,那艘船停的位置也比较偏僻。
饭店左边拐进去,那艘船就隐藏在一片芦苇当中,露出个船尾。
湿地公园的湖是人工湖,从海里引流而来的水而成。
顾凯问了清理船只的工人。
“这条船可以开出去吗?”
清理工人看上去年岁不小了,五十开外,满脸岁月的痕迹。
“当然啊,只要有水路,开哪去都不成问题。”
在这里顾凯问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更加加深了他的判断。
“大爷做这行工作有多久啦?”
“十来年吧。”
“这期间有没有发生过船不见了的时候。”
大爷一开始说没有,年岁大了,记性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在顾凯失望的时候,大爷一拍脑门。
“你看,我都忘记了。船真的丢过一回,没丢多长时间,它又回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
“时间太长了,估计得有十多年了吧!”
“是冬天还是夏天?”
“冬天,我记得丢的那天天气不好,湖面上好大的雾。我以为船没有绑好,飘到湖面上去了。
我开了割草船在公园湖上面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找到,等我回到停船的地方,船又好好地停在那里。
我当时以为是我工友搞着玩的,有的时候,他家里人来了就开着船跑到湖面上嘚瑟两盘。
我有时候也这样,亲戚朋友来了,开着船带他们在湖面上兜一圈。
后来,我问我工友一回,他说他没有开过。
反正事情都过去了,我也就没有在意。”
顾凯又问:“这船谁都会开吗?”
“那可不,只要不是太笨,是个人都会。”
“这船启动需要钥匙吗?”
“现在这船是电动的,当然是需要钥匙,但前些年,清垃圾的船全靠人工划。清一次累死个人了。”
没有钥匙启动不了船,嫌疑人有钥匙吗?
想到这个问题,顾凯头大,要查起来,又是一大堆相关人员,而且还不一定有头绪。
大爷说了一句关键的话。
他说:“警察同志,你看哈,这一片看过去,全是水草和芦苇。
其实船是可以过去的,只是有点不好走。
也就一小段,拐个弯,过了那个涵洞就是横穿整座城市的白鹭湖了。”
这么一说就明白了。
小麻那边来了消息。
说是有人在湖边夜钓的时候,看到一艘气垫船从涵洞里面驶出来,一直朝下游飘去了。
夜钓的人比较好奇,随手拍下了那条气垫船。
涵洞位置比较隐秘,夜钓的人说那里水草丰富,本来是想钓看看有没有鱼的,没想到从涵洞里飘出一条船来。
夜色下,光线不太好,手机拍下来的照片也不是太清晰。
但可以看得出来,划船的是一个男性,戴着一顶鸭舌帽,整个面部特别模糊,识别不出来样子。
气垫床上还有一个人,可以看得出来,就是王嫣。
身上条纹的医院病服,很明显。
但仅仅是这么一个画面。
接下来,白鹭湖两边的监控当中,再也没有看到过气垫船的出现。
整条湖贯穿整座城市,嫌疑人完全可以在任何一个隐秘的地方下船,将气垫船收起来,然后借助交通工具,将自己和王嫣隐藏于这座城市当中的某一个角落。
嫌疑人去了哪里?就交给警方一个工作量相当大的任务,从大量的城市监控记录当中寻找蛛丝马迹,而且还极有可能做的是无用功。
徐非非在工作之余和老章闲聊过。
“老章,你说嫌疑人是不是脑子有病?他费了那么多工夫,将王嫣从医院弄到湿地公园,烧了一把车,然后又划船离开湿地公园。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闲得无聊吗?”
老章一句话就让徐非非哑口无言。
“他要不是脑子有病,他会将一个女生囚禁这么多年吗?
这要不是心理变态,谁会干出这种事儿?
另外,你不觉得他这一招虽然毫无章法,但确实有效不是吗?警方要找到他需要奇迹。”
徐非非只是随口问了一嘴。
“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高见吗?”
“我是一名心理医生,不是警察。也只能从心理医生的角度提供一点见解。”
“快说。”
“还得从根上说起,熊。熊肯定是诱因。嫌疑人为什么对王嫣下手呢?她的日常生活当中跟熊有没有关系?”
关于熊这个话题。
顾凯试图从王嫣妈妈那里了解,但王嫣妈妈的精神状态不好,非常不好。
王嫣在失踪了十三年之后,奇迹般地回来了。
作为父母当然是大喜的,这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