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第一医院。
位置不错,站在天台上就可以看到斜对面的公墓。
据某风水大师说,这医院建的位置特别好。
反正不懂风水的不晓得好在哪里。
但生病的人住在医院的住院部,一打开窗就可以看到那一片公墓。
尤其是到了晚上,内心那个忐忑,无以言表。
胆小的不敢闭眼睛。
清明节,凌晨四点半了,公墓里传来阵阵瘆人的哭声,还有人在烧纸钱。
两位年轻的警察在过道的椅子上坐着。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他们也累了。
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一个小时前,她醒来了,医生说她没事,只是中了少量的致幻剂。
比隔壁的那个女人体内的致幻剂少了很多。
隔壁的女人还没有醒过来,估计今天晚上是醒不过来了。
得等明天。
她关心地问医生。
“她没有危险吧?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来。”
那位中年男医生特别温和。
“放心,她命大,啥事没有。只是一些皮外伤。”
“徐医生和那位张姓警察呢?”
“他们也没事。”
“他们住在医院里吗?还是出院了?”
“虽然没事,但还是得住院观察,毕竟是中了毒。”
“医生,我感觉我没事了,我可以回家了吗?”
“那不行,你还得观察。等明天再说。”
半个小时之前,她出来上厕所,跟过道的警察聊了两句。
感谢他们救了自己。
站在过道上,透过虚掩的门,可以看到那个女人安静地躺在床上。
房间里虽然有三张床,但只有她一个病人。
透过半掩着的门,她眼角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清明节还没有过去,她还有时间。
医生都休息了,导诊台的护士也不在了。
她打开了门,悄悄地走了出去。
轻轻地叫了两声。
“邓警官?邓警官?”
那位年轻的警察睡得挺香的,时不时地打了呼噜。
她抿嘴一笑。
这样的一个夜晚,她们都不配活着,另一个世界的她们需要有人陪葬。
她轻轻地开了隔壁的门,那个女人静静地躺在床上。
一切都很顺利。
出奇的顺利。
扶着女人走进了电梯,电梯一路上行,到达了十四楼。
站在十四楼的天台。
黎明前的黑暗就快过去了。
对面的公墓就在眼前。
她在那里已经买好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在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旁边。
她开始跟身边的女人说话。
“从这里跳下去,明年就有人给你烧纸钱了。这是你欠她的,你必须还给她。”
当身边这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开始讲话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那个女人的声音明显不对,还带着笑意。
“要是我不还呢?”
女人说话的时候,动作就挺迅猛的,没有给到她反应的机会。
一把就把她拉到了天台的里面,死死地按倒在了地上。
动弹不得。
一瞬间,那些警察就好像从四面八方冒出来的一样。
一夜的豪雨。
天亮了,雨晴了。
城北分局,审讯室里。
周秀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顾凯和徐非非坐在她的对面。
顾凯:“周秀,你隐藏得太好了。要不是湖心公交站对面的那个监控探头,两次探到了嫌疑人的一片衣角,我还怀疑不到你头上来。”
徐非非:“是的,周老师,记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给我的印象,完全就是一个不近情理的更年期女老师。
这样的一个老师,会为谢雨梦,方圆,黄子凯讨公道。
那是我绝对不会想到的。
我甚至认为谢雨梦的死你要负很大程度的责任,我真的被你骗到了。”
周秀的脸色偏黄,蜡黄蜡黄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刽子手,我就是杀害谢雨梦的凶手。
是我太偏激了。
当沈文轩承认那封情书是他写的之后,我就肯定地认为谢雨梦就是情书中的那个不要脸的孩子。
我痛心,我恨铁不成钢。
我从教二十来年了,看到过多少不懂事的孩子,他们就是在不懂事的年纪走了弯路,前程尽毁。
我只是没有想到,我这一个举动,会要了她的命。
当她跳楼之后,我才明白,我是一个杀人凶手。
可是,已经晚了。”
顾凯:“既然你认为你是杀人凶手,为什么要对谢雨梦的妈妈下手?”
“因为她跟我一样,不配当一个母亲。她不分青红皂白打了谢雨梦,她的不信任也是将谢雨梦往死路上逼的导火索。
而我,又在第二天点燃了那根导火索。”
“你为什么要让丰波去凯旋花园放手机直播?”
“没有什么原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