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非非站在窗前,顾凯还在教学楼下四处徘徊。
其它几个队员也在坚守岗位。
顾凯给徐非非打来了电话。
“怎么样,周秀还没有要下班的意思?”
“看样子还得一会儿了,其它两边怎么样?我是说陈星和刘春妮那边。”
“刘春妮应该是不用担心的,她只要呆在局里不出来就没事。
小黑和小丁在看着她,应该是没有什么意外。
陈星那边小麻和胜男在。
刚才他们两边都报告了,一切正常。
刘春妮情绪挺好,晚饭胃口也挺好,吃了一份红烧肉饭,还有一份拌面。
就是有点事多,一会儿喝水,一会儿喝咖啡的,现在正在兴奋地刷视频。
为以防万一,陈星和她儿子在锦绣花园附近的酒店开了房,小麻和胜男在他们家对面开了一间房,房门开着的,他们一家人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当中。”
“陈星的老公黄源呢?”
“黄源据说是出差了。”
“他老婆的命都受到威胁了,他还有心情出差?”
“我问过黄源,他对于自己儿子的死有心结。对于妻子也是有怨言的。他顾不了那么多了,有逃避之嫌。”
“妈的,这个臭男人。”
“方圆的爸爸呢,他也在局里?”
“没有,他说家里有两只猫,一只狗,没有人在不行。”
“这些男人也真是的,非常时期,动物倒是比人命重要。
不过,他在局里反而添乱。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
这样的一个雨夜,因为那个死亡预告的巨幕广告,凯撒花园,新城花园还有锦绣花园大门口又聚集了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瓜友。
好在警方已经安排了民警在现场维持秩序,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进入小区。
小区里的人员进出也实行实名登记制。
晚上10点,周秀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徐非非看了她面前的试卷,还有三分之一没有批改。
她问周秀:“这些明天再批改不行吗?”
周秀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喜欢当天的事当天了,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
她打了一个哈欠,去了茶水间,要给自己泡一杯咖啡。
徐非非伸手拦住了,递给了她一瓶没有开封的矿泉水。
“非常时期,喝这个吧!”
“这个也不解困。”
“你也不想给嫌疑人可乘之机吧?还请你配合。”
她没有接水。
“算了,我不喝了还不行吗?”
继续回到座位上改试卷。
10点30分,周秀还在改试卷。
窗外的雨滴滴答答的,徐非非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老章打来了电话。
这个时间点,老章来电,确实有点奇怪。
“老章?什么事?”
“徐非非,你现在在哪里?”
“怎么啦?”
“你是不是又跟城北分局那一帮臭男人在一起混?”
“我在警局挂了职的,职责所在。”
“别以为我不知道,又是因为跳楼事件。徐非非,你只是一名心理医生,有必要搞得自己跟一个真正的警察一样。
你到底有多大的自信心,时刻将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
“老章,你家是住在大海边吗?这闲事管得有点宽了吧!”
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给他挂了,一个诊所合伙人,确实管得有点多。
起身来,周秀还在专心的改卷。
徐非非走到门口,走廊的一端,老张站在那里。来回地踱步,这样的晚上,确实挺冷的。
一股冷风吹来,睡意去了一大半。
朝老张挥了一下手,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又回到窗前,顾凯还在楼下的操场上,那里视野开阔。
操场边上的榕树下,好久没有出现的伏地魔又出现了。
他龇牙咧嘴地一步一步朝顾凯身后走来。
双手捂了眼睛,再拿开的时候,那个伏地魔又不见了,烦人的心魔,总是在夜晚出来叨扰。
时间来到了11点,周秀的卷子是改完了,她又在干别的事儿。
徐非非气恼,早知道把电脑拿来,一起加班得了,记录一下诊疗日记,不比在这儿干瞪眼看着那个在忙碌的语文老师。
“周老师,都11点了,咱是不是该回家休息了。”
“我还得备课,不然明天上讲台两眼一抹黑,我怎么对得起这帮孩子们?”
徐非非心想,就你讲的那个课,照着书本念的,还需要备课?
换我来,不用书本都会讲。
不是吹的话,肯定比你讲的精彩。
但这话要讲出来,就实属是有大病,不礼貌。
“你不会要备到晚上12点吧?”
“说不准,你要是不打扰我的话,可能要快一点。”
看着在灯下认真备课的周秀,徐非非好像看到了一支蜡烛,噼里啪啦地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别人。
只是这蜡烛烧得值不值当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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