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对于当年的秋文记忆犹新。
“嗯,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我刚到中山街派出所实习没几天。
那天早上五点多,天才蒙蒙亮,我和我们所里的女警秦露正好在值班。
这个时候接到了群众报案,说有人在海堤边上发现一个冷得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报警的是一位晨练的阿姨,我记得那天下着雨。
女孩身上穿着一套湿透了的睡衣,光着脚。
长得很漂亮,缩在海堤边上的垃圾桶后面瑟瑟发抖。
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一靠近,她就尖叫。
秦露跑到附近的早餐摊位上买了牛奶和面包。
过来的时候,女孩还是不肯出来。”
徐非非问。
“那你们是怎么搞定她的?”
“没办法啊,总不能一直让她垃圾桶旁边蹲着吧?天上还下着雨。我本来是想直接上手,把她给抱回派出所,再想办法找到她的家人。
是秦露制止了我。
反正费了一些时间,她跟女孩说话,慢慢的女孩不再尖叫。
后来,秦露唱了一首歌,她就彻底安静了,伸了手要秦露抱。”
徐非非:“什么歌?”
“小兔子乖乖啊!就挺神奇的,估计她妈妈就经常给她唱首歌,只要唱这首歌,她就安静下来了。
回到派出所,秦露将自己的外套给了她,并且哄她喝了点牛奶。喝的不多。
本来是想问问她家人的情况,但她不说话,怎么哄都不说。”
“当时就没有接到找孩子的报警电话吗?”
“没有,早上八点,我和秦露也下班了。本来是想让我们的同事接管的。
但女孩不干,我和秦露一不在她就哭。
我和秦露只好带着她,在发现她的附近到处问,到处找,看有没有人认识女孩的。
但是,忙活了一上午,没有结果。
其间倒是接了一通找孩子的报警电话,但不是女孩。
看她圆嘟嘟的脸蛋,像苹果一样。
秦露就叫她果果,一时找不到她的家人,秦露就负责带她。
给她买了衣服,鞋子,打扮一下,更漂亮了。
好几天都没有消息,我们开始怀疑果果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她的家人抛弃了她。
于是我们查了附近的监控,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果果最早出现在监控当中是在凌晨4点多,从中山街旁边的小巷子里拐出来的。
那条巷子四通八达,好多地方没有监控。
我们又以巷子为中心,方圆几百米都问过了。没有人见过果果。”
“所以,后来果果就被送到了福利院?”
“那也是没有办法啊。我和秦露都是单身,还要上班,总不能帮别人带孩子吧?
当时的友好福利院离中山街不远,我们就先将果果送到了福利院。
后来,在失踪人口数据库里,找到了她的妈妈。
也算是皆大欢喜了,她妈妈带走她的那天,我和秦露还买了东西去福利院看她了。“
徐非非说了个题外话。
“陈警官,当时你和秦警官都是单身,你就没有动点别的心思?”
陈警官摸了摸铮亮的脑瓜子,嘿嘿一笑。
“她现在是我老婆,还多亏了果果,之前我追她一直不肯答应,说我长得太帅了,不安全。
直到果果事件之后,她才肯答应相处看看,她说,看到我一个大男人照顾孩子那么细心,她觉得我是一个可靠的男人。”
玩笑归玩笑,但徐非非是失落的。
忙活了一天,几乎没有什么收获。
徐非非问顾凯。
“那附近呢,我今天去了,都是一些老房子,好些个二层小院的。
你那边有没有找到秋文(婷婷)口中的那个院子?”
“没有,昨天小黑和胜男跑了一天了。没有你所说的有大榕树的院子。”
“十几年过去了,会不会树被砍了呢?”
“树被砍了,花坛不是还在吗?花坛要不在了,那里面埋的人不就被发现了吗?
我在鹭岛市长大,没听说过这么恶劣的案子。
他们两个将那一片所有的二层小楼都看遍了,院子里有花坛的也没有。”
“会不会秋文真的如陈警官所说,被她的养父母抛弃的呢?”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如果不是在中山街附近,那鹭岛有没有其它符合的地方?”
“那多了去了,好几个城中村,还有环岛那一片,要查起来,十天半个月都摸不完。
这些都不说了,万一不在市区,而是在岛外,或者郊区呢?”
顾凯摸了摸头,又来了一嘴:“这要是在外地呢?从何查起?”
顾凯这么一说,徐非非越发地头大。
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诊所。
老章又来凑热闹。
“怎么样,有线索了吗?”
“没有。”
“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你要记住,你是一名心理医生,而不是一名警察。
要想治愈秋文,还得从心理学方面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