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阴雨下了好几天了,这种天,真的很影响心情。
新闻广播里实时路况,一会儿就报道了好几起车辆剐蹭的事件。
去往诊所的路上,堵得想骂人。
好不容易到了诊所,一身的潮湿。
白小欧坐在吧台里发呆。
“老板,你怎么才来。人家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
顺着白小欧的目光瞅了过去,那个女孩安静地坐在候诊区的沙发上,面色忧郁地看着后窗外面的那堵渗着青苔的墙。
“妈的,这鬼天气,堵在路上了。老章呢,怎么不让老章给她看?”
“我说了,可她非得要等你,我也没有办法。
老板,不是我说你,自从章医生来了之后,你越来越不称职了。”
“白小欧,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
“就是老板也不能这样啊?”
“得,我上去准备一下。你给她弄一杯热牛奶。”
女孩叫秋文,一年前在第六中学上高中一年级,半年前和她妈妈来到了窥探诊所。
秋文的病症比较特殊,她在分离性遗忘症和分离性身份障碍症之间徘徊。
她是一个文静的女孩,秋文的妈妈秋小玉说,女儿秋文是在一年前开始不大正常的。
某天早晨,秋文起来之后,就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瞅着秋小玉,问她是谁?
大多时候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时候,她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据秋文本人说,她不叫秋文,而是叫婷婷。
秋小玉无奈给女儿办理了休学,在家休养。
在其它的地方治疗没有明显的效果,听别人介绍来了窥探诊所。
也有可能是有缘,秋文对徐非非非常信任。
秋小玉说,女儿在家几乎不跟人说话。
到了诊所之后,能与徐非非正常交流,她非常高兴。
于是一下了就交了半年的诊疗费。
秋小玉是一个成功女性,在分阳路上开了一家美容诊所。
她不缺钱,徐非非非常乐意接收有钱的客户。
她们大方不会计较。
收拾好之后,秋文推开了诊疗室的门。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秋文笑了,真是一个特别美好的年纪,不需要任何修饰就是一个美丽的姑娘。
“没关系的,非非姐。”
她坐到了徐非非的对面,白小欧随即端了一杯热牛奶上来递给秋文。
秋文没有接,只是笑着对白小欧道。
“小姐姐,我不喜欢喝牛奶,能给我一杯奶茶吗?”
白小欧一愣,旋即明了。
“好的,你稍等,奶茶马上就来。”
徐非非明白,今天的秋文休息了。
顶替秋文的另一人格出现了。
半年的治疗效果挺不错的,婷婷这一人格好长时间没有出现了。
今天又突然蹦跶出来,说实在的,在这个阴雨天,徐非非有一种强烈的挫败感。
预示这半年的治疗又回到了解放前。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阴霾天气造成的,心情不好的时候,秋文的另一人格就占主动了。
“婷婷,今天心情怎么样?”
“非非姐,不好,真的不好。”
“怎么啦?说来听一听?”
“等一下,等我喝了奶茶再说。你知道的,家里那个自称是我妈的女人,她不许我喝奶茶,说不健康。”
“你放心,白小欧做的奶茶特别健康,纯牛奶的。”
奶茶喝完之后,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
老式的青瓦屋檐开始滴滴答答地滴下水来,声音清晰可闻。
“说说吧,为什么不开心。”
“好长时间了,非非姐,我觉得不说出来,我会爆炸的。”
“嗯,我听着呢。”
“是这样的,这段时间,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个梦,这个梦特别可怕。
说是梦吧,又好像很真实。”
“嗯,是什么样的梦境呢?说出来,姐给你解一解梦。”
“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人,一间房子,一个女人......”
她有点懊恼,非常急躁地想讲清楚这个梦境,但显然,她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
徐非非理解,舒缓的音乐从音箱里飘出来的时候,婷婷安静了下来。
开始讲她的梦境。
“梦里,我在一所房子里,房子有一面很大的玻璃窗。
天上下着雨,雨很大。
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看到屋檐上往下密集地滴答着雨。
我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动画片里汤姆正在追着杰瑞。
厨房里,一个漂亮的女人正在煮饭。
她时不时地回头朝我笑一下,她叫我宝贝。应该是冬天,我记得沙发前面摆了一个烤炉,我窝在沙发上,特别温暖。
汤姆又被杰瑞调戏的时候,院子里的狗叫了,我回头掀开窗帘的一角,看了一眼窗户外头。
暗黑的院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张白色面具脸。
他手里拿了一把刀,对着狗头砍了下去,那只狗没再叫了。”
徐非非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