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鱼敦儒,女帝又提拔了一批能干事、此前被燕王一党压制的大臣,顶上了空缺的职位。这些人本已心灰意冷,来上班也只是点个卯,混混日子罢了。没想到一夕之间,朝堂突然变了天。而他们的命运也重新焕发新生,登上了梦寐以求的官位,无不三呼万岁,对女帝感恩戴德。
内忧外患尽除,女帝彻底掌控了朝堂,从此以后可以尽情施展抱负了。
唯一的漏网之鱼,就是丹王楚河。
燕王宫变失败以后,这厮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知道女帝不会放过他,所以提前遁了。十八名元婴境强者失手被擒,会长提桶跑路,楚河一手操持起来的炼丹师公会算是彻底li凉凉了。
一直稳坐钓鱼台,关键时刻出手的云放鹤,成了最后的赢家。无论外界风云如何变幻,修仙者公会始终屹立不倒。
退朝以后,韩东邀请鱼敦儒上了自己的豪华马车,将他接回了镇北侯府。
鱼画裳早已在大门口等候,父女俩相见,又是一番悲喜。
当初鱼敦儒下狱之后,女儿被贬为官妓,儿子还未成年,所以随母亲一起被流放到塞外了,女帝已经派人去接,至少也得数日之后才能抵达京师。
鱼家原本的府邸,如今成了镇国公府。范建被抄家之后,他的宅子也收归国有,升了鱼敦儒的官之后,女帝顺便把范建的相府赐给了他。
只不过,那边还要重新收拾一番,换上新的用具才能搬进去。再加上,妻儿都还没回来,所以鱼敦儒索性来镇国公府蹭住。
三日之后,鱼敦儒的夫人和孩子便回来了。
虽然生活遭遇了波折,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但鱼夫人依然风韵犹存。鱼画裳的美貌,应该是遗传自母亲了。
母女俩相见,还没说话,先是抱在一起痛哭一番。
“画裳吾儿,你受苦了!”鱼夫人紧紧抱住女儿,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
“母亲,我在教坊司锦衣玉食的,倒也没受什么苦。你和弟弟在塞外,是真的辛苦了。”
“天可怜见,让为娘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哪怕天大的委屈,我也甘之如饴。”
母女俩抱在一起边哭边说,鱼敦儒站在一旁悲喜交集。
鱼画裳的弟弟叫鱼化及,今年十六岁,长得高高壮壮浓眉大眼,看上去很精神的小伙子。
“化及,你长高了,也晒黑了!”鱼画裳怜惜地看着弟弟。
“姐,我挺好的,在草原上牧马放羊,不知道多快活。我还学会了骑马和射箭呢。”鱼化及呵呵笑道。
“以前在家的时候,被你娘惯得不成体统,送到草原上锻炼一番也好。现在这个样子,才像个男子汉。”鱼敦儒沉声道。
“你就会说风凉话。”鱼夫人瞪了丈夫一眼。
“嘿嘿嘿。”鱼敦儒挠了挠头,尴尬地笑笑。
韩东咧了咧嘴,看来老岳父在家里的地位不咋地啊,这位岳母看上去温婉贤惠,实际上还挺厉害的呢。
“姐夫,你就是我姐夫,镇国公韩东,对吧?”鱼化及望着韩东的目光,满满都是崇拜。
“是把你们接来的那些士兵告诉你的吧?”韩东微微一笑。
“是啊是啊,路途漫长,大家就扯闲篇打发时间,有几个士兵大哥讲起了你的传奇故事。开始我并不知道你是我姐夫,后来他们说到我姐的名字,还说你俩的故事在雍京城传为佳话,我才知道他们口中那位大英雄大豪杰,居然是我姐夫!”
“然后呢?”
“然后我就特别想见你一面,想看看让整个大周崇拜敬仰的大人物,是什么样子。”
“失望了吗?”
“不,就是我想象中的样子。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就是长得太帅了,怪不得能把我姐迷得神魂颠倒的。”鱼化及咧嘴一笑。
“去去去,你才神魂颠倒呢。”鱼画裳娇嗔道。
大家呵呵笑着,空气中充斥着快活的味道。
既然一家人团聚了,鱼敦儒便带着妻儿入住相府。
女帝对鱼家有些许愧疚,所以用自己小金库的钱,把相府内外换了个干净,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鱼敦儒正式邀请韩东上门,一起共进晚餐。
席间鱼夫人问了一句,你俩的婚事什么时候办,被鱼敦儒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鱼夫人平时在丈夫面前挺强势的,但遇到大事情,肯定不敢造次。
得了个空,鱼敦儒把妻子拉到一边去,低声道:“你还不知道吧?镇国公是陛下的人。咱们家画裳,最多只能做妾。什么时候他和陛下完婚了,才能轮到画裳。”
“画裳好歹也是宰相之女,做妾是不是太委屈了点?”鱼夫人皱眉道。
“宰相之女怎么了?那位可是大周女帝!再说了,画裳毕竟在教坊司待过,无论怎么进去的,那已经既成事实。有了这样的经历,她就不可能做镇国公府的女主人了。”
“唉,我苦命的女儿啊。”鱼夫人叹息道。
“我倒是觉得,咱们家画裳的命一点都不苦。虽然进了教坊司,但她在那里结识了镇国公这样的大人物,还与他谱写了一段佳话。即便最后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