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姐,你好。”郑富宽举起红酒杯,冲周也彤晃了晃,压根都没看边上的韩东。
周也彤回眸瞥了他一眼,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你好。”随即就转过头去,继续和韩东讲话。
“鄙人郑富宽,香岛郑家长房嫡孙,想和周小姐认识一下,不知可否赏脸?”郑富宽面带微笑,依然维持着财阀三代的矜持。
韩东瞄了他一眼。
这厮二十七八岁年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材修长,穿一身白色西装,还真有几分玉树临风的味道。
颜值虽然不算太高,但比起一般人,也能称得上端正了。
这外表,再搭配上财阀三代的身份,对于拜金女来说,算得上致命毒药。
香岛郑家,韩东自然是听说过的,近些年来势头凶猛,隐隐有和四大家族分庭抗礼之势,算得上第一阵营的豪门了。
这家人有泡女明星的传统,郑富宽的爷爷后来娶的续弦,正是当年的名伶。郑富宽的父亲,其正牌夫人就是曾经红极一时的演员。到了第三代,看郑富宽打量周也彤的眼神,血脉恐怕又延续了。
周也彤黛眉微蹙,回头看了郑富宽一眼,淡淡道:“郑先生,我在和朋友聊天。既然出身在豪富之家,自然应该明白,打扰别人和朋友叙旧,是一种非常不绅士的行为。”
“嘎……”周也彤这句话,直接把郑二少爷给整不会了。
香岛娱乐圈的女明星,如果遇到他亲自上来搭讪,别说是正和朋友叙旧,就是正在厕所撇条,也得夹断一半急忙起来跪迎。
哪个敢甩脸子给他看?
郑富宽还没反应,旁边一个跟班怒了,斥道:“卖皮相的北姑而已,架子倒不小。给你脸叫一声小姐,说穿了就是个歌妓。居然连宽哥的面子都不给,我看你是不想在香岛混了!”
‘北姑’这个词,是香岛人对于内地来港从事特殊职业的女子的一种蔑称,有羞辱和歧视的意思。
周也彤的脸色变了。
她家也是申海的富裕阶层,再加上本人有颜有才,从来都是心高气傲。她向来对应酬不太感冒。上次参加伍老爷子的寿宴,是因为她爷爷和伍老爷子本就是旧相识,这次来乔家,也是因为大家同根同源,而且公司老板和乔宇是老朋友。
否则她才不来这种无聊的场合。
香岛这个市场虽然不大,但在整个亚洲娱乐圈位置很特殊。她自然想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但绝不会拿才华之外的任何东西来换。
对于香岛的这些小财阀,她没有半点兴趣。
身披昂贵的西装,喝着十几万一瓶的红酒,满嘴ABC,却遮不住浑身散发的畜牲味儿。
“滚!”周也彤面罩寒霜,冷哼出声。她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下贱东西,也敢在我们面前撒野!”那小跟班抡圆了胳膊,狠狠地往周也彤脸上扇去。
他的家世虽然比不上郑富宽,但在香岛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一个小明星当面硬刚,哪里受得了?
少爷脾气犯上来,也顾不上什么场合了。
一只手从斜刺里伸过来,捉住了他的手腕。
出手的人,自然是韩东。
“在我们内地,只有最怂的男人,才会打女人。”他一只手端着酒杯,悠闲地晃了晃。另一只手如铁钳一般,掐住了小跟班的手。
“我是香岛李家人……我爷爷跟李超人……500年前是一家。”小跟班拼命挣扎,奈何韩东的手如铜浇铁铸一般,无论他如何挣扎,都逃不脱人家的掌控。
“噗。”韩东刚喝的一口酒险些喷了出来。
和李超人500年前是一家……说白了就是屁关系也没有。只是恰好姓李而已。
这厮还真会扯虎皮做大旗。
大家都说香岛是李家的城,李超人在这座城市的地位可见一斑。但在韩东眼里,所谓‘超人’,也只不过凡人一枚。
即便李超人亲临,也很难撼动他的道心。更何况一个沾不上边的李姓家族。
一个眼神甩过去,强大的神念立刻侵袭了这小跟班的脑海。
那小子的眼神呆滞了一下,随即便直撅撅地跪在周也彤面前,死命地扇自己大嘴巴子,一边扇一边高声呼道:“对不起,周小姐。是我嘴贱了,我给您道歉。”
周也彤一脸愕然。
不知道这个二世祖为什么前倨后恭的,忽然这么有礼貌了。
她狐疑地看了韩东一眼,虽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基本可以确定,应该是韩东的功劳。
“李森,你干什么?快站起来!”郑富宽见自己的狗腿子给那个内地来的歌妓下跪,顿时觉得脸上无光,怒斥出声。
奈何那家伙被韩东的神念控制,成了他的傀儡,压根就听不到别人说话。
郑富宽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那厮干脆上身匍匐在地,哭着喊着求原谅了。
“周小姐,我就是一条狗,请您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郑富宽的脸都绿了。
虽然李森只是自己的小跟班,但他在这对内地来的年轻人面前如此软怂,丢的也是他郑二公子的脸。
谁不知道李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