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得不好!
宋芷蓝从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如今打水,擦桌子,铺床,一直忙到了晚上。
红豆去拿御膳房送来的饭菜,提着竹制的篮子进来,放在桌子上,一掀开白布,里面是三碗糙米,一盘清水炒白菜。
绿豆和红豆同时看向宋芷蓝,宋芷蓝惊讶地下巴还没收回来,还是勉强地坐下,自我安慰,“看来还是得打点一番。”
宋芷蓝将饭菜端了出来,笑着招呼两人,“今日就先对付一口得了。”
绿豆和红豆坐下,看着宋芷蓝的纤纤玉手,手背不知何时被划伤了。
绿豆连忙拉住了宋芷蓝受伤的手,紧张兮兮,“划破了!奴婢去找玉滑膏来。”
宋芷蓝低头看了一眼泛红的小伤口,再看已经起身去找药膏的绿豆,无奈地摇摇头,轻笑道:“你若是不说,我都没有发现。”
红豆惊愕地起身,护在宋芷蓝身旁,死死地盯着门外的女人。
宋芷蓝回头,只见一身素衣的女人,长相清秀,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宋芷蓝起身,试探道:“你是齐美人吧?本该是我们先去拜访你的,但是收拾屋子废了一天时间。”
宋芷蓝说着客气话,可是齐美人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盯着宋芷蓝上下打量,叫人不寒而栗。
齐美人视线停在了宋芷蓝的脸上,眸光平淡,看不出情绪,宋芷蓝不自信地摸了摸脸,疑惑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齐美人移开眼睛,摇摇头,淡淡道:“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如此貌美。”
绿豆有些发怵,两人拦在宋芷蓝面前,像老母鸡护崽儿。
齐美人视线移到惨淡的饭菜上,看了一眼三人,无奈地摇摇头,抬手抽出了自己发间的银簪,插进了菜里,不一会儿银簪变黑了。
红豆和绿豆都是一惊,宋芷蓝瞳孔放大,结巴道:“你…你怎么知道有毒?”
齐美人瞥了一眼宋芷蓝,眼神鄙视,“学聪明点。”
随后收起了银簪,若无其事地离去,留下原地发愣的三人。
宋芷蓝深呼吸一口气,无力地坐板凳上,看了看饭菜,“都追到了冷宫,真是够狠的。”
绿豆将有毒的饭菜放到了院子里,美其名曰,正好可以除老鼠。
晚上,三人吃了红豆带来的糕点,压了压肚子。
——
次日坤宁宫,皇后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原本惨白的脸也涨红了。
安幸端着一碗汤药过来,跪在地上,“娘娘,该喝药了。”
皇后未凑近,就闻见了令人作呕的汤药,无力地摇摇头,声音沙哑,“先放着,扶本宫起来。”
安幸放下药碗,将皇后扶了起来。
皇后气息不稳,似是命不久矣之人,却有一执念,“冷宫那位如何?”
安幸摇摇头,“不曾听见冷宫有什么消息。”
皇后眼神阴狠,趴在床边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安幸轻轻地拍了拍后背,触感都是骨感。
皇后恶狠狠地低吼着,“本宫一定要杀了她!一定要!”
安幸眉头紧蹙,“娘娘,还是先养好身子吧!皇上已经弃了她,留她在冷宫苟延残喘也是一种折磨。”苦口婆心的劝解,皇后似是听进去了。
皇后抬头,眼眸飘忽,邪魅一笑,“也是,皇上还得仰仗李家施新政,到时候那里还会想得起她宋芷蓝。”
安幸点点头,扶着皇后坐起身,喝下酸苦的汤药。
——
宋芷蓝早早就醒了,倒不是勤快了,是因为这床实在是太硬了,睡得腰酸背痛。
宋芷蓝夜里睡觉的时候就在规划,估计在冷宫会住上一段时间,外面送的菜不敢吃,那就只有自己种,自己做。
宋芷蓝叫绿豆拿着银两去找侍卫置办一些被褥和素菜种子,以及一些白米。
宋芷蓝和绿豆则是在冷宫到处寻宝,找一找有没有能用的工具,或者是好的家具。
当然还带了一些红豆做的糕点,去找齐美人道谢。
宋芷蓝和红豆绕了半个后院,找到了有人居住的痕迹,似是郊外村落一般。
齐美人围了一圈篱笆,屋前右边种了蔬菜,左边是一口水井,屋子旁还有自己搭的简易灶台,墙角还有!鸡窝!。
宋芷蓝和红豆惊掉了下巴,站在篱笆外流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齐美人推开门,见两人发呆,只是淡淡道:“吃个便饭?”
宋芷蓝和红豆猛烈地点点头,于是蹭到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蛋炒饭,宋芷蓝近日胃口小了,才不至于不够吃。
红豆还留了一碗,是给绿豆的。
宋芷蓝放下粗碗,笑嘻嘻地开口,“谢谢齐美人。”
齐美人淡定地点点头,便取出了针线,开始了刺绣。
“对了,你去洗碗,饭是我和红豆做的。”齐美人抬头,冷漠道。
宋芷蓝最讨厌洗碗,齐美人三十六度五的嘴,居然说出了如今冰凉的话。
宋芷蓝还是不顾红豆的阻拦,去洗了碗,主要是想日后能多多蹭饭。
绿豆哭兮兮地找来,看到篱笆小院,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又哭兮兮地开口,“那个侍卫抢了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