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桃花开得正盛,兰花折了好些桃花枝,插在花瓶里,摆在内殿的桌子上,淡淡香气沁人心脾。
内室也摆了一瓶,准备睡觉的宋芷蓝也是舒心一些,安心地躺下后,绿豆退后去了。
不一会儿,窗户嘎吱一声,夜风吹动了床帐,月光照着朦胧的身影进来,又一声嘎吱,窗户关上了。
透过轻纱床帐,能看清百里景挺拔的身姿,宋芷蓝并未入睡,却不愿百里景上床。
“皇上何不大大方方的来?”宋芷蓝言语淡然,眉眼间尽是冰凉。
身影一顿,随即抬手掀开了床帐,瞧见宋芷蓝一双寒潭般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对视的一瞬间,翻身背对自己,只留下光洁白皙的后脖颈。
百里景眼眸垂下,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些,薄唇轻起,“可以上床吗?”
这话倒是问的多余,这皇宫上下都是他,又何必问。
宋芷蓝眼神黯淡,轻声道:“不可以。”自然是不可以的,如今的百里景,叫人恶心。
寂静的房间,只听见百里景的一声叹息,轻手轻脚地上床,并未靠近宋芷蓝,只是牵起一缕发丝,放在鼻尖轻嗅,鼻尖充斥着芳香。
百里景呼吸变得沉重,抬手想搂住宋芷蓝,却被宋芷蓝抬手挡了回去。
“别碰我!”宋芷蓝朝床里面挪动了几分,语气漠然。
百里景抬起的手缓缓握紧,随后紧紧地环住了宋芷蓝的腰肢,搂在怀里,将脸埋在后脖颈,贪婪地深呼吸,将宋芷蓝的香味充满自己。
宋芷蓝好看的眉眼紧蹙,放在胸前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冷冷道:“我说了,别……”
“就一会儿!”百里景急切辩解,“就一会儿,好吗?”
百里景放在腰间的手不敢动,只是这样贴着宋芷蓝,将脸埋在宋芷蓝后脖颈,贪婪地呼吸。
许久才轻声细语地开口,“乖乖~”宋芷蓝没有回应,也没有反应。
百里景便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乖乖,吾犯错了。”
百里景语气微微颤抖,“吾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骗你,不该气你,不该同伤害你的人一起情欢,更不该…找来一个替代品,但是吾真的心悦于你……”一番话倒是感天动地。
“够了。”轻飘飘地一句,是宋芷蓝听着不适,内心一阵阵恶心,这才坐了起来。
百里景喉咙发紧,连忙起身,将一把宋芷蓝拥入怀中,紧紧地禁锢在怀中,生怕眼前推开自己。
“宋芷蓝,朕真的知错了。”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闷闷的,叫人心中难受。
可是宋芷蓝不难受,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松动,鼻尖龙涎香的味道浓厚,宋芷蓝眉头拧紧。
百里景是心悦自己,可是百里景不曾爱护自己,一次次明里暗里的伤害,宋芷蓝早就麻木了,抽身已是不易。
宋芷蓝淡淡开口,“皇上莫不是吃醉了酒,跑到嫔妾这儿发酒疯,嫔妾全当是醉话……”
“朕没醉!朕就是想你,想得急!就是心悦你,日夜思念!以后朕一定会护着你,只爱你一个……”可好?
“皇上!嫔妾累了,皇上若是留,就是安然入睡,不留就早早回去。”宋芷蓝轻轻地推开百里景,避开了眼神对视,又躺了回去。
百里景眼中满是失望,躺下后,怀里残留着宋芷蓝的体温,目光微闪,盯着宋芷蓝的后脖颈看。
宋芷蓝听不得百里景的悔过之言,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锤子,将心脏敲得四分五裂,疼痛弥漫全身。
宋芷蓝闭上眼睛,眉心紧蹙,本该安之若命,又何必徒劳一场?
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谁都不能安然入眠,直到天色渐亮,百里景悄咪咪地离开,宋芷蓝绷紧的弦才放松,悄然入梦。
——
日上三竿,红豆慌慌张张地破门而入,大声呼喊,“不好了!娘娘不好了!”
宋芷蓝梦中惊醒,撑起了身子,连忙询问,“怎么了?是不是袁姐姐快生了?”
红豆摇摇头,“不是,是白婕妤!”
宋芷蓝连忙坐到床边,急切询问,“白婕妤怎么了?”
“流产了!”
——
宋芷蓝匆匆忙忙地赶到怡春宫,众人都已经到了,安安静静地坐在正厅上,见宋芷蓝赶来,目光汇聚到宋芷蓝身上,叫宋芷蓝心慌。
宋芷蓝想进里屋去看白婕妤,皇后开口阻止,“白婕妤才睡下,不便见人。”
宋芷蓝顿住,回到空给自己的位子,总感觉皇后的眼神不对劲,便主动开口,“皇后似是有话要说。”
皇后眼神闪过一丝诡异,喝茶掩饰,“不急,等皇上过来。”
百里景近来朝政繁忙,想施新政,可是朝中几位老臣极力反对,其中以李家和林家为首,是块啃不烂的硬骨头。
百里景被老臣驳回,本就郁闷,听闻白婕妤流产,烦躁的心情愈发不安。
匆匆赶到,所以的嫔妃已经到齐了。
百里景一眼就瞧到了面色憔悴的宋芷蓝,极力克制自己的眼睛不看宋芷蓝,直接坐到首位。
众妃行礼,百里景不耐开口,“起来吧!白婕妤如何?”
皇后挥手示意,一旁的太医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