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医如往常一样,给宋芷蓝请平安脉。
宋芷蓝无聊地把玩着两个核桃大的琉璃珠,左盘右盘,一双好看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江太医的微弱表情。
江太医不经意地“啧”了一声,随后眉头紧蹙,宋芷蓝心肝都颤了,江太医却没了后续了。
宋芷蓝看下去,把脉就是一种折磨,急切地开口,“啧!江太医,你倒是说说咋样了?你这一声不吭就吓得本宫一身冷汗。”
江太医闻言,不紧不慢地收回了手,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嘴里吐出两个字,“聒噪。”
宋芷蓝也慵懒不下去了,坐直了腰,气势汹汹,“你得告诉本宫呀!你知不知道你一皱眉,本宫七灾八难都想好了!”
江太医收好了医药箱,恭敬地行礼,“娘娘身子很好,微臣告退。”
在宋芷蓝一脸震惊下,江太医就这么退下去了,绿豆递来了樱桃煎,“娘娘吃点樱桃煎吧!红豆改了配方的。”
宋芷蓝抓起一颗,喂到嘴里,鼓着腮帮子念叨,“指定是有问题的,就是不告诉本宫,又禀报道皇上哪儿去了。”
宋芷蓝也不想深究这些,左右不过是一死,又不是没有死过,宋芷蓝抱着小灰灰和小日子在草坪上玩,将这事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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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盛进勤政殿,试探道:“皇上,江太医求见。”
百里景眼睛看着奏折,嘴上轻轻应了一声,眼珠一转,想来今日该是给宋芷蓝把脉的日子,这会儿过来定然是有事。
“请江太医进来吧!”百里景放下奏折,起身到暖阁等人。
江太医恭敬行礼,“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可是宋修容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百里景直接开口问。
江太医也直言不讳,“回皇上话,此次风寒伤了宋修容的身子,恐怕调理时间要更长些,即使如此,机会也很渺茫。”
百里景垂眸,点点头。
江太医禀报完就走了,百里景继续处理奏折,如今情形,宋父已是高官,宋兄也是禁卫军副统领,宋芷蓝逾矩晋位九嫔,就是没有孩子傍身,也无人敢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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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同时有三位嫔妃有身孕,百里景就是不来后宫,太后也无话可说,倒是过几日清闲日子。
可是皇后这不是禁足了吗?又恢复了初一十五请安的规矩。
宋芷蓝来得不早不晚,瞧着消瘦许多的皇后,还是做足了表面功夫,“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金安。”
皇后眯眼笑着,上下打量宋芷蓝,脸色红润,精气神也好,丝毫没有失宠的样子,倒是愈发有了女人的韵味。
“宋修容呀!快快起来,赐座。”皇后语气是欢喜极了。
宋芷蓝自然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脸职业假笑,“多谢皇后娘娘。”
大家心照不宣,都没有提禁足的事,只是扯了些宫中的小八卦。
方才人又主动cue到了宋芷蓝,“听说宋修容禁足一个月,就病了一个月,怎么婢妾看着,倒像是圆润了一些。”
宋修容眼神都不给一个,咧了一个勾人的笑容,懒洋洋道:“方才人都是快奔十九岁的人了,怎么会懂本宫这个小姑娘长身体的烦恼了!”
谁不知道宋芷蓝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合宫上下,偏偏方才人要惹上这个枪口。
如今宋芷蓝父亲升官,水涨船高,即使没了皇上的宠爱,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人。
方才人气得脸上僵硬,尴尬道:“宋修容真的是一张巧嘴。”
宋芷蓝转头睹了一眼座位末的方才人,神情诧然,“方才人说什么,离本宫太远,听不清。”
宋芷蓝表情虽然一本正经,但是语言不正经,谁听不出是再提醒方才人注意差距。
皇后是个和事佬,笑得跟个菩萨似的,“好啦!方才人不懂规矩,宋修容也莫怪。”
皇后又挥了挥手,三个宫女端上来了流光锦的上好缎子,“这个是一点心意,给三位有身孕的嫔妃。”
吴美人扶着肚子,手指微微弯曲,随后三人起身谢恩。
总归这次请安还算安稳,宋芷蓝乘着自己的轿撵回宫,同道的有方才人。
如此就是一人走路,一人坐轿。
宋芷蓝是不愿跟她讲话的,可方才人是个嘴皮子闲不住的人。
“除夕那日,宋修容是故意让婢妾先走的吧?”方才人语气笃定。
宋芷蓝也不虚,轻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瞟了一眼僵硬的方才人,“对呀!故意的。”宋芷蓝语气轻飘飘,似不是什么大事。
方才人抬头,对上宋芷蓝藐视一切的眼神,气愤地低头,直视前方,“宋修容倒是不怕皇上知道吗?”
“皇上现在可不会护着宋修容了,上次修容对林婕妤口出狂言,皇上是要罚修容的,皇上若不是看在白婕妤求情的份儿上,断然不会轻饶了宋修容。”
方才人一字一句,倒是分析的合理。
宋芷蓝淡定地点点头,却答非所问,“方才人见过秦氏的,觉得秦氏可还正常?”
方才人身子一僵,回忆起了不好的回忆,身侧的拳头握紧了,气急败坏道:“宋芷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