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哥不讲道理，陆叔叔说过，洗冷水澡容易感冒，我是担心哥哥。”
苏软语气酥软。
“嗯，是哥哥错了，哥哥错怪了小软宝好意。”
顾流年蹭了蹭她小脸。
小姑娘大眼睛黑白分明看着他，似乎因为真委屈了，明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看着楚楚可怜。
“本来就是哥哥错了。”
看吧，小丫头连跟他生气都软软的。
顾流年轻捻着指尖，小丫头的脸真的是越来越软了，他目光落在了苏软手中电话手表。
“刚才跟谁打电话？”
苏软也不掩饰：“三舅舅。”
“嗯，睡醒了？”顾流年也没有多问，自然把话题转移到了睡觉上，进门就看见小丫头眼角泛红。
看来又做噩梦了。
“自然是睡醒了。”
苏软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顾流年低笑，“小骗子，分明是没有睡好，哥哥可都瞧见了。”
苏软浑身顿住。
她睡不好这么明显吗？
“眼角红得像是小兔子，还跟哥哥说睡好了，小软宝这次算不算骗哥哥？”
顾流年手指落在她眼角处。
苏软眉眼弯弯，她卷翘的睫毛从他指尖扫过，抬起小手握住了哥哥落在她眼角的手。
“不是噩梦。”
见哥哥发现了，她也实话实说。
但前世的事情她没有说，只是说梦见了跟妈妈长得很像的人，她在她耳边说了话，她没有听清楚，她努力想要听清楚的时候被惊醒了，听完之后，顾流年抱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
“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
苏软见哥哥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她心底大抵明白，她把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在顾流年臂弯里。
顾流年低头，目光所及就是她毛茸茸的脑袋，还有可爱的耳尖，也不知道小家伙想什么，耳尖泛着粉红。
着实可爱的要紧。
“嗯。”
“哥哥，什么时候知道的？”苏软好奇。
什么时候？
顾流年仔细想了想，或许是见到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个丫头应该是伊人阿姨的孩子。
他见过伊人阿姨的照片，她们俩的眼睛太像了，所以去苏家找人的时候，他才会问母亲。
苏软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可能这也是，小丫头向他求救，他心软把人给救下来的原因之一吧？
“第一眼。”
他如实回答。
苏软吃惊：“第一眼？”
“可不是么，哥哥第一眼见到你，哥哥就认为我们很有缘分，所以顺势而为帮了你。”
顾流年瞧着小家伙，小脸上表情丰富。
他嘴角上翘得更厉害，他其实知道，小家伙心底觉得，她当初利用了他，因为这件事情她对他始终都有愧疚心理。
“哥哥从开始就知道。”
他捏了捏苏软耳尖，话都说到这里了。
索性也全部都说了。
苏软：“？”
“哥哥又不是白痴，你这点小心思能瞒过哥哥？”顾流年瞧着她呆愣的傻样，轻笑了声。
苏软被放下在地毯上，耳边全然都是哥哥的笑声。
敢情哥哥才是溜着她玩的那个老手啊！
“哥哥！”回神过来的苏软，气呼呼站在原地跺脚，拔高小奶音穿透门。
顾流年去书房的脚步没有停，反而回给苏软更大的笑声。
苏软：“……”
虽然心底有些小生气，不过能和哥哥说开第一次见面的事情，她内心也舒坦了不少，哥哥知道也挺好的。
这样她和哥哥之间没有隔阂。
因为睡了一觉，又被顾流年逗了番，苏软暂时没有了困意，脑袋也清醒了不少，她迈着小短腿去了书房。
书房里哥哥正用平板电脑跟高层们开会。
苏软放轻了声音，她想趁着哥哥不注意，找两本书看看，结果刚到书架旁。
背后如芒的目光，就让她准备做坏事的小手僵住。
她梗着脖子想要装作没有看见，但背后哥哥的目光怎么都让她忽视不了，她只能放下小手，转动着身体。
“哥哥。”
顾流年挑眉，他身体懒散靠着椅背。
“刚才凶哥哥，现在又想着来哥哥书房做坏事，你说哥哥该怎么惩罚小软宝？”
又开始不讲道理了。
苏软发现她对哥哥的记忆还是片面了，其实哥哥是从骨子里面透着坏，所以当初的她，怎么会认为他是个绝顶的好人？
“我，我才没有做坏事，我，我是觉得哥哥开会太无聊，所以来陪着哥哥。”
她搅拌着手指，小奶音轻轻辩驳。
说完，她还乖巧跟顾流年笑了笑。
“哦？”顾流年手指敲击着办公桌，他目光幽深看了苏软几秒，这几秒苏软仿佛觉得她被看穿了。
“原来小软宝这么喜欢哥哥啊。”
“……”
“既然小软宝喜欢粘着哥哥，做哥哥的也不能让小丫头伤心，这样吧，你就在这里陪哥哥，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