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一响楞娃趴到了地上,树林里坑洼不平,他找了个坑趴到里面,头顶的子弹嗖嗖的飞过,耳朵根子觉得发麻。楞娃吐出嘴里的一口土,等着鬼子打光枪里的子弹,他也发现,鬼子的枪几乎都是贴着地皮打,顶多打到树干一米多高的位置。鬼子的枪声疏了,楞娃一跃而起,把大刀留在树下,他像个猴子一样敏捷的爬上一棵大树。
抓着一根粗壮的树枝,楞娃往鬼子开枪的方向看,心里顿时凉个半截。鬼子把小树林围了一个半圆形,好几挺机关枪在黑夜里吐着火舌,往黑黢黢的树林里倾泻子弹,鬼子的步兵不停的朝树林里射击。黑夜里,子弹划出的火线像流星一样,让楞娃眼花缭乱。不一会,通通的炮声也响了起来。楞娃往下看,不断的有树被炸断,咔咔的倒下。楞娃往后看,只有那个地方没有枪声。他明白,这是鬼子的诡计,他小的时候和老爹在塞外的时候也经常用这个方法赶野猪。前面挖上陷阱,在后面吓唬野猪往前边有坑的地方跑。楞娃笑了,用这个把戏骗我上当,没门!但是要想冲出去,也不是那么简单,楞娃很清楚,他已经被好几百鬼子包围了。
鬼子虽然多,对于楞娃来讲并不是问题,对楞娃最大的障碍是他与鬼子的距离。如果离得近,他舞起大刀,
也不惧这些鬼子。可是,鬼子似乎知道靠近了就降服不了楞娃这尊杀神。
高山少佐听枪声响了大半个小时,弹药消耗的不少了,可是树林里连点动静也没有,难道猎物被打死了。他发信号,命令停火,派了五个士兵进树林一探究竟。五个士兵在手电筒的指引下摸进树林,除了看到几座坟墓之外没有看到任何生命的迹象。一个鬼子望着数丈高的大树,仰着头一瞅,吓得一跳,旁边的鬼子跟着一阵慌乱,都把手电丢到了地上,抓起枪对着黑如墨的树梢。鬼子说,他会不会藏在大树的上面?四个鬼子一起点头,他们庆幸大刀兵没有发现他们,背起枪捡起手电去找少佐报告,就说,他很可能藏在树的上面。
高山少佐也觉得有道理,刚才的子弹都是平着扫射,没有顾及到高高的树梢,如果中国大刀兵藏在上面就是打上一天也打不到他!斑山少佐发信号,命令包围任务的三路鬼子朝树顶射击。
鬼子的机枪手把机关枪架在同伴的肩膀上,一条条火线飞向高高的树梢。鬼子步兵也不甘示弱,不停地往三八步枪的弹仓里装弹,然后拉栓,上膛,击发都希望他发射的某一发子弹能击中一个肉体。
楞娃已经出了树林,正悄无声迹的靠近鬼子。楞娃在鬼子第一次停火之后就下了树,
抄起大刀出了树林,他怕鬼子再次开枪,就把大刀背到后背上,贴着地皮一点一点的往前爬。他往前挪动了一会,发现鬼子又开枪了,他们却是往天上打。楞娃一阵窃喜,悄悄的爬起身子,往前猛冲。
鬼子士兵大岛负责给机枪里压子弹,他看到一条黑影在迅速的靠近,他怀疑是不是大队长派来联络的同伙,听到机枪手在大喊:“大岛,子弹!”大岛也终于看清,迅速靠近的那个人不是大队长派来的同伙,他已经从背后亮出了大刀,那把跟人差不多长差不多宽的大刀!
机枪手喊了一声没听到答应,十分生气,骂道:“大岛,你死了吗?”
大岛急忙答应一声:“快啦!”
鬼子兵一愣,楞娃已经不到十米了,鬼子都看清了。
大岛把子弹扔给机枪手去摸自己的步枪,机枪手慌乱的往弹斗里塞子弹,却填不进去。大岛刚拿起枪,楞娃冲到近前抡起刀招呼到他的身上。机枪手看得很清楚,他真的死了。机枪手几乎癫狂,他端着机枪冲着楞娃,大叫一声,手指头扣着扳机朝楞娃冲来。机枪没有子弹,打不响,他也不管不顾,离楞娃近了他举起机枪朝楞娃头顶砸落。
楞娃正跟前面的十几个鬼子缠斗,那十几个鬼子都明白,今天晚上是场有你没我的生死决斗,都拼了命往
楞娃身上扑,有的鬼子因为刺不到楞娃干脆把枪一扔整个人朝他扑过来。楞娃好几次被鬼子扑在身上,幸亏他身子灵活,刀舞的也密不透风。
眼见鬼子的机枪砸到头上,楞娃忙把头一歪,机关枪沉重的枪托砸到他的肩头,楞娃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好几几步。鬼子兵迅猛的围上来,楞娃定住神大吼一声,冲了过去,前边的鬼子往两边猛闪,鬼子从两边袭击楞娃的肋下。
楞娃见势不妙只得就势一滚,大刀贴着地皮横扫,往前进招突刺的鬼子躲避不及纷纷中刀倒地,抱着少去双脚或者半条腿的残躯嚎啕。凄惨的叫声给在场的鬼子产生非常大的心里创伤,一开始楞娃上去就取了鬼子的性命,对依然战斗的鬼子没有产生多大的刺激,尤其是在夜里,鬼子连死去同伴的惨相都看不到,根本对他们没有影响,反而刺激的他们拼死作战。眼下,战场上十几个鬼子齐声惨叫,叫声传出很远,听到的鬼子的耳膜都震得慌。
楞娃正为眼前这伙鬼子的战斗精神而感到吃惊,今天的战斗险象环生,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拼命的鬼子,如果他一个疏忽说不定就留在这里了。如果那个鬼子机枪手的枪里有子弹,他早就成筛子了。想到这楞娃一阵不寒而栗。他为刚才的险象害怕,已经做好和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