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驾——!”
一骑绝尘追赶而来。
木婉清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追上了段誉的小毛驴,微微勒了勒缰绳,马匹嘶鸣一声,放缓了前进速度。
“喂,段誉,你是大理人氏?”两人齐驱并驾,在乡间小道上缓缓前行。
段誉扭头望向她,淡淡笑道:“是啊,怎么了?”
“那正好,我也要去大理一趟。”木婉清一袭黑色劲装,斗笠下的纱罩随风轻荡,骑在马背上腰身纤细如柳,英姿飒爽。
段誉闻言,目光微顿,然后注视着她,眼波流转:“木姑娘去大理所为何事,不知在下能否帮得上忙?”
“杀一个人。”
木婉清手握着缰绳,视线望向前方的青山,淡淡道。
“谁?”
“刀白凤。”
“……”
段誉沉默了片刻之后,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撩开匝在耳边的乌发,缓缓问道:“那人是木姑娘的仇人吗?”
木婉清道:“她是我师傅的仇人。”
“所以,木姑娘是奉了师命,去杀刀白凤?”
“是。”
木婉清应了一声之后,没再说话。
段誉倾听着她绵延幽远的声音,忽然开口问道:“不知木姑娘以前是在哪里修习武艺的?”
“荡阴山里一处不知名的深谷,我自幼便和师傅幽居在那儿。”
段誉点了点头,沉吟片刻之后又道:“那谷中还有旁人吗?”
“没有。”
木婉清扭过头来看向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自幼无父无母,师傅将我捡回来之后,便一直带在身边教养。”
“那还真是遗憾……”
内心深处,段誉挺同情木婉清的。
自小被秦红棉当成复仇工具培养长大,导致她的性格较之寻常女孩要偏激狠辣许多。
或许她本该像小龙女一般纯真善良,只可惜教养她的是一个满脑子只有情爱仇恨的怨妇。
只能说,一个人的成长环境真的很重要。
“遗憾什么?我虽无父无母,但还有一个至亲的师傅,师傅待我很好,悉心传我一身武艺。虽然有时会发一些脾气,但那不过是为了我好,她是这世上待我最诚,最好的人。”
谈起自己的师傅,她的语调也温柔了几分,带着一份感激之情。
这令段誉更觉惋惜了。
如果这妹子不是秦红棉带大的该多好了。
木婉清忽然转过头来,看向段誉俊秀的脸庞,目光清澈如水,轻声说道:“你听说过刀白凤此人吗?”
“从未听过。”段誉不假思索地摇摇头。
木婉清闻言,略微皱了皱眉,喃喃道:“怪了,师傅明明告诉我说,那女人在大理还挺有名的……”
“或许是我孤陋寡闻了吧。”段誉尴尬地笑了笑,背后冷汗直流。
绝对不能让她去镇南王府。
不管如何,刀白凤毕竟是他生母,他不能让危及她性命的事情发生。
看来得想个法子,甩掉这小妮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