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子呢?方子也给他?四百两银子,跟明抢有什么区别?”舒明礼恨得牙痒痒。
舒明智哼笑一声,“方子肯定不能给他,反正银子赚到手了,这段时间先不卖椰油了,咱把码头的饭馆买下来,回家开饭馆当老板去。”
“周生财见不到方子能放过我们?”舒明礼回头看看富丽堂皇的百味楼,心中惴惴不安。
“他又不知道我们是谁,家住在哪,去哪找我们算账?”舒明智反问,“实在不行,咱俩先在家躲一段时间,等避过风头再说。”
“这样能行吗?”舒明礼小声嘀咕。
“不这样还能咋样?像周生财这种又抠又黑心的人,你就是把方子交给他了,他也能挑出别的毛病。”
舒明智拍拍他的肩膀,“所以啊,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怂,总不能因为害怕日子就不过了吧?”
“谁害怕了。”舒明礼愤愤地握紧拳头,“他要是真摸到了幸福村,我拼了命也得把他拦下来狠狠揍一顿。”
兄弟俩正说着话,一抬头发现方胜天正领着小伙计站在路边冲他们笑。
舒明智顿时拉下脸来,“三哥,我们换条路,懒得跟这群人废话。”
两人立刻改道进了左侧的巷子,没走几步,方胜天便追了上来。
这段时间他的日子不过好,百味楼接连推出了好几样糕点,还专门整了什么椰蓉礼盒,拉拢了一大波客人,直接导致五味斋门庭冷落。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客人,结果是来买椰蓉糍粑饼的。
得知五味斋没有他要的东西,客人还冷嘲热讽一番,说他一个专门卖糕点的铺子竟连酒楼都比不上。
这让他怎么忍?压根忍不了!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他得把合作谈妥了。
因为这个,方胜天比上次还要热情,一见面就差没直接跪下了,“兄弟,你跑啥啊,咱哥俩好好聊聊不行吗?”
舒明智刚在周生财那里受了气,心里正憋屈着呢,现在又遇到了和周生财同一货色的家伙,连敷衍的假笑都挤不出来了。
板着脸,语气生硬道:“方老板若是为供货一事而来,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我们不卖了。”
方胜天脸上笑容一僵,然后赔着笑挽住了他的胳膊,“小兄弟,别这样啊,你不愿意独家供货就不独家了,跟百味楼一样,每趟给我们送几瓶就好。”
小伙计也在旁边疯狂道歉,说一句对不起抽自己一耳巴子,每一巴掌都打得贼结实,听得舒明智心里都过意不去了。
“方老板,不是我故意为难你,有钱谁不想赚呐?实在是家里出了事,腾不出手弄那个,希望您能谅解。”
舒明智缓和了态度,向他说明了原因,随后又补充道:“等回头能卖了,我一定第一时间把货给您送去,您看行吗?”
方胜天心里着急,压根听不进任何解释,认定了舒明智还在因上次的事情生气,又低声下气地道了次歉:
“小兄弟,消消气,上次我提的要求是有些无理了,我向你道歉,咱们能不能就此揭过,重新谈一下合作?”
舒明智心里有苦没法说,他也想就此揭过,趁这个风头大赚一比啊!
关键是周生财已经盯上他了,这个时候再出来给百味楼的对头供货,这不是虎口里探头,找死吗?
和眼前的仨瓜俩枣相比,还是一家人的平安更重要,所以他选择拒绝。
舒明智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但方胜天油盐不进,抓住他的胳膊死不撒手,又是道歉又是哀求,好话说了一箩筐。
最后舒明智被逼得没法,只能联合舒明礼强硬地推开二人跑了,因为走得太急,连小团子心心念念的糖葫芦都没来得及买。
回到家后,兄弟俩把今天的遭遇和家人讲了,舒老太的想法和舒明智一样,“周生财生意做这么大背后肯定有人,咱不跟他硬碰硬。
明礼和明智先在家躲几天,这批椰子弄完咱就不收了,到时候去码头把那家店盘下来,咱们安心开饭馆,正好累了那么天,也该休息一下了。”
当天下午一家人和往常一样,依旧在家制作椰油和椰蓉,原本应该在店里等消息的周生财却后悔了。
买方子要四百两银子,再加上之前买椰油和椰蓉的百十两,他竟然要被同一个人坑走五百多两银子。
五百多两银子,他得少吃多少顿饭,翻多少泔水桶才能省回来啊!
周生财越想越后悔,一闭眼就看到自己荷包里的银子在往外蹦,一个接一个,蹦得他心肝肠肺都跟着疼。
店里的伙计深知其抠门本性,投其所好出了个损招:“老板,买方子太费钱了,一点都不符合您的作风,我这里有个更省钱的法子。”
周生财的黄豆眼猛地一瞪,“啥法子?”
“想办法买通一个熟人,让熟人摸到他们家里把方子偷回来。”伙计笑容奸诈,“村里人眼皮子浅,一点蝇头小利就能收买了,这法子是不是特省钱?”
周生财激动地为他鼓掌,“好办法,哈哈,特别好……问题是我不知道他们在哪住啊。”
其实他本来想问的,不料关键时刻被那六十五两银子扰乱了心神,光顾着心疼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