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义噗呲笑喷了,“你这是从哪学的话,学劈叉了吧?”
颜颜一本正经:“才没有嘞,以前大伯父和大伯母吵架,祖母就是这样劝的。”
她记得可熟了!
提问题的人这时却没有说话,脑海里翻来覆去地全是小团子的那句“因为二舅母是颜颜的家人啊!”
心里没有感动是假的,一个小孩子都能想得如此通透,而她在做什么?
“颜颜说得对,咱们是一家人,不能生隔夜气。”
杨晓芳揉揉她的脑袋,温声道:“所以二舅母向颜颜道歉,对不起,二舅母不该说你是衰神,不该拿你撒气。”
小团子大方地摆摆手,“没关系,颜颜本来就不是衰神,颜颜是好运神呀!”
她的好运又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飞走。
颜颜还不知道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在二舅舅心里掀起了多大的风浪。
舒明义在旁边激动得抓耳挠腮,他果然没猜错,外甥女真的是仙女!
还是个叫“好运神”的仙女!
光听名字就很厉害有没有?
“颜颜啊颜颜,你可真是舅舅的好外甥女!”
舒明义一个没忍住,捞起小团子来个举高高。
结果小团子手一抖,把装着大饼的碗结结实实盖到了他脸上。
饼上粘稠的汤汁瞬间糊了他一脸。
舒明义被烫得嘶哈乱叫,小团子则因为丢了饼子哇哇乱叫。
“我的饼,呜呜,我的饼饼!”
舒老太听见声音提着菜刀就出来了,“舒明义!你那狗蹄子不想要了是吧?”
舒明义心肝一颤,连忙将颜颜放了下来,顺便将掉在地上的大饼捡起来往小团子手里塞。
颜颜不要,哭唧唧地向外祖母告状:“掉地上了,脏了。”
舒老太的目光瞬间阴森,“舒明义!!!”
舒明义又是一哆嗦,胳膊一拐把饼塞自己嘴里了,“我吃,您再给颜颜盛一个,这样总行了吧?”
舒老太收回视线,向颜颜招招手,“过来,外祖母给你盛肉吃。”
颜颜气鼓鼓地回头看一眼舒明义,扭头走了。
舒明义:完了,他好像把外甥女得罪了,怎么办?
舒老太抱起小团子,临走前又看看杨晓芳,板着脸道:“进来盛饭吧,饭好了。”
要搁往常,杨晓芳瞧见这脸色,又要拧巴一阵,但今天不一样了。
她笑着应了一声,跟在两人身后进了厨房,还张罗着要帮外甥女盛饭。
那股子热络劲儿,整得舒老太都怀疑自家二儿媳妇鬼上身了。
颜颜又得到一碗香菇笋干炖鸡和一个杂粮面饼子,立马把刚才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捧着碗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先来一口汤汁,融了面粉的汤汁浓稠,香味醇厚,里头鸡肉炖得软烂,咬一下便骨肉分离,香菇则吸满了汁水,咬起来还会爆汁,好吃死了!
小团子一口菜、一口饼,一口接一口,完全停不下来。
其他人也是埋头一顿猛吃,吃饱喝足,近几天的劳累好像也随着鸡肉一同被咽进了肚子。
吃罢饭,孙氏照常收拢碗筷,打水洗碗。
杨晓芳主动凑过去帮忙,孙氏惊讶,反应过来后忙道:“不用你弄,放下吧,我来就好。”
“咱们一块收拾不是快些么?你放心,我在家也常做这些事,不会把碗筷摔了的。”
杨晓芳笑着解释道,手上一刻没停。
孙氏在旁边傻站了片刻,等人抱着一盆脏碗筷走了,才回过神来,赶紧追了上去,和煦地笑道:“咱家刷碗的地方在这边,洗了碗,剩下的水还可以浇菜……”
舒老太望着两个儿媳忙碌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快意,回头看看舒明义,夸道:“你这回终于干了件人事,不容易啊。”
舒明义:“……”
这边建议不想夸可以不夸。
杨氏这边想开了,决定要跟舒明义敞开心扉好好过日子了,杨家那边却又闹出事了。
杨氏的大哥,杨大聪闲着没事在外溜达被流民拦路抢劫,打伤了胳膊,便到医馆包扎伤口。
去的正好是舒明义之前住过的医馆。
也是巧了,还恰好碰上老大夫向一个富家夫人推销乌灵参。
杨大聪在旁边听了一耳朵,得知这乌灵参是舒家人卖的,而且还卖了二百多两银子后,瞬间不淡定了。
当即回到家,把这件事和自家老娘说了。
李老太听完比他还不淡定,二百多两银子啊,能买他们两个木匠铺了!
“老舒家做事真不地道,手里攥着这么多银子不跟我们说,害得我们跟傻子一样到处凑钱给他们儿子治病!”
李老太气愤地念叨起来:“还有那两包粮食,有二十斤吗?都发财了也不舍得多送点东西,弄一点粮食、一块猪肉糊弄谁呢?”
“就是就是,咱们帮老舒家养儿子养孙子,他们却把咱们当冤大头呢!”
杨大聪义愤填膺地附和道:“以我看,咱们就得去遥水村把舒明义一家这些年花咱们的银子要回来,反正他们也不缺这点银子!”
“还有驴车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