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灶台处见二人均进屋后便一直忐忑不安的老婆婆眼睛死死的盯着二人又从里屋出来。
江夕瑶在关门时自然也清楚瞧见那老婆婆脸上的表情和手上握紧的刀具,如今真不知一会怎么编排理由说回去,只好埋头假装镇定的回到院落里。
暮云景则不以为然,出屋后又回到石桌处继续毫无表情的坐下喝茶,如果这种东西出现在这,那说明布下这结界的人一定去过鬼域,起初见到那老人身上弥漫的黑色气息就有所怀疑,现在亲自查验后更加确信。
见他淡定入座,她也小跑上去,把椅子凑在他身旁小声嘀咕手中暗暗握紧腰间的紫电青霜:“你说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冲出去。”
他眼眸微垂看着她因为紧张一直在扑扇个不停的卷翘睫毛,一只手握住匕首,一只手死死拽住他的衣角,皱眉拽回自己衣角,鄙夷的回:“如果回之前的山洞说不定会遇见之前那帮禺兽,你能打赢哪一个就去哪一边。”
江夕瑶细想了一会,那群禺兽是吃人不眨眼的怪物,在这虽然也挺渗人的,但一个是活死人,一个是老人,狗东西说得对,她是一重天修士还有上品灵器在手也不见得能把她怎么样,而且明显那老婆婆是有求于她的,不然不会一直这么以礼相待:“既然两边都危险,自然选择势弱一方,不行不行,那不能跑,不能打草惊蛇,把人逼急了可比那些吃人的怪物还可怕,既然这样,那我不管,晚上我要和你睡在一起,为了以防万一也好有个照应。”
闻言,才把茶顺下喉咙的某人差点被呛到,又着急的倒了第二杯茶咽下肚。
老婆子见二人都没什么反应,提在嗓子眼的心降了降,低头接着宰手里的鱼,继续炖鱼汤。
藏在暗处里一直盯着院落里的几双眼睛这会也继续回到原处,不再有进一步举动。
夜晚,三个人在屋内各怀心思吃着饭,江夕瑶见那老婆婆一直欲言又止忐忑纠结的模样,最终止不住提前开了口:“婆婆,你女儿的病情,她这个样子可不是普通的睡着了。”
见江夕瑶既已主动询问,桌上的老人目光晦暗片刻,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深叹一口气,思来想去索性直接全盘托出,她也并无害人之意,只想寻求帮忙,今天下午见她们夫妻二人进了自己女儿的卧室出来时还能如此淡定,想必这两人一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于是着急起身四处张望,担心隔墙有耳再次检查门窗是否关紧。
桌上的二人见此了明于心,均默契地停下手上动作,等着老人关紧门窗上前告知真相。
那老婆子关完门窗,转身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弯腰哭诉:“姑娘啊,是老婆子我对不住你,我也不是有意要骗你们的,只是,那后山的梦姬总有一天会把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给害死的,这个胎儿如今可是我家现在唯一的血脉了,眼下也即将足月,你是大夫,你肯定能想办法把胎儿安全取出,我想让你们帮我把胎儿平安取出带出这木鱼村,找个好人家收养也行,他是无辜的,不应该跟着我们承受这份罪责啊。”
把跪在地上的老人扶起,江夕瑶面露难色:“可是,你女儿已经死了,这腹中胎儿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也不敢保证。”开玩笑,给死了这么久的尸体剖腹产,谁知道里面剖出个什么玩意,她虽然是医生可也没干过这种事情呀,想想就怪渗人,不过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吐槽不敢明面上说。
老人起身回座,继续掩面哭诉:“半年前,我女儿女婿上山打猎时不幸坠下山崖,女婿当场就没了气息,我那女儿挺着一口气去后山求了梦姬救活她腹中胎儿,可谁知,那梦姬说只能保一个,我那闺女也是傻,执意要为她夫家留后,想也没想就吞下那梦姬给的药丸,没曾想如今竟变成这般模样,起初我也害怕,但我观察过这孩子确实还活着,已经几个月了,我每天都能听见它心脏还跳动着而且越长越大。”
江夕瑶听着老婆子的话,陷入沉思,先不说这婴儿是用什么怪异的药给保下来成如今模样,但今天坐在院中总感觉有好几双眼睛盯着她,打岔继续询问:“你说的那个梦姬是谁?为什么说不想这孩子跟着你们承受这份罪责?”
老人摇头:“那梦姬是两年前才出现的,具体是何人我也不知,也从未有人见过她真面目,每次都是隔着那后山上的柳树显个白影,一开始,村里的人只当她是活神仙还前去祭拜,因为她有求必应,起初只拿家禽去祭祀即可,可后来她居然要活人献祭,如果不给,之前求她办过事的人家户会一个个的突然暴毙而亡,现在村庄里那些求过愿的人都害怕,就开始四处抓人送去献祭,一开始还能拐走附近其他村落里的人或者偶尔路过的旅居者,如今外村人都传我们村吃人的事,方圆百里的村子全部连夜搬走,所以他们就盯上了我这种老弱妇孺的家庭。”
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暮云景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面,语气里听不出一点情绪:“你那闺女腹中婴孩如今已成怨灵,等它诞生下来只怕也是不祥之物会摄人魂魂魄,取人性命,就是如此你也要执意让它出生么?”
老人條得起身摆手斥声反驳:“怎么可能,它只是个没出生的孩子,如果真有什么害人的举动那肯定也是那梦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