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在原来的世界,在上初中的时候一个村子的同学都陆陆续续的辍学,回家种地,她没有。她在上高中奋笔疾书拼命的刷题的时候,她的那些戳了学的同学,已经陆陆续续的办酒席结婚。她时刻提醒自己,要坚持住,她不想这么大就结婚。要离开,一定要离开这里,去往大城市去外面的世界。
她幻想着只要考上大学就会好起来。可等她真的考进了大城市的大学,来到这里以后,她才知道,是她想的太天真了。
因为是农村出身,刚出来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有些在城市中生活的孩子习以为常的事情,月牙当时是不懂的。这招来了舍友的无情的嘲笑与孤立。其实这些都还好,她都觉得这没什么。因为月牙觉得她们嘲笑的确实是对的。她也觉得她不懂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做出来的事情确实有些愚蠢。
舍友不喜欢她那她就少出现在她们眼前。每天都是早早起床出门去,晚上临关寝前再回来。除了上课吃饭的时间,平时都泡在图书馆。没想到这一举动,还是激怒了她的室友。她的一个室友一次在图书馆看见了月牙。回去与其他的人说了后,她们觉得月牙在内卷她们,给她们带来了精神焦虑。便开始变本加厉的欺负月牙。
不是看不见嘛,那就每天往她的被子上倒水。月牙每天关寝前回到宿舍房间,刚掀开被子就发现是湿的。起初她还不在意,以为南方天气潮,被子吸了潮气而已。每天中午都会回趟宿舍把被子拿出去晾着。晚上下课拿回来。可被子还是很湿。导致她好几天没有盖被睡觉。后来她回来拿忘在宿舍的课本的时候,发现她的舍友正在往她的被子上泼水。
这时,她才明白她的被,不是吸了潮气才湿,而是,用水泼的。月牙很气不过,便直接找了宿管阿姨。宿管阿姨只是简单的说了她的舍友两句便走了。月牙本以为她的舍友能收敛些,不在往她的被上泼水,让她好好的盖个被子。没想到换来的是更严厉的对待。她的舍友确实是不泼水了,改泼尿了。
月牙回到寝室掀开被子,那呛人的骚臭味直接熏得她差点吐了出来,蓝白格子的褥子上一大片黄色的污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她被气疯了,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接了一大盆的凉水直接一人一下泼在了她们三个的脸上。之后便扭打在了一起。
这件事情最后惊动了校领导才解决。可是最后受到处罚的只有她一人,月牙知道原因。在扭打在一起的时候,她听见那个带头的女生尖利的喊出来校长是她的亲叔叔。拼命喊“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打我!”这种话。
就这样月牙被全校点名批评,并记过一条。校长也知道月牙委屈,但也没办法,谁叫那是自己的亲侄女呢。怕月牙受不了委屈闹事,为了平复月牙,直接给月牙分了一个单间宿舍。之后的大学生活里再也没有了舍友。
因为全校批评这件事情,月牙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来,很多人见到她都在背地里指指点点。
某天食堂打饭,她又一次碰见了带头欺负的女生。她想绕开那个女生,没想到那个女生直接拦住她,捏住鼻子嫌弃的说:
“呦,哪来的尿骚味哦”
月牙不想搭理,想转身离开,这顿饭先不吃了。刚一搓开步,又被她之前的其他舍友拦下。没办法,月牙只好转身看向这群人的头,眼睛盯着她,她,开口道:“你们想干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闻到了一股子尿骚味。” “啊!对了你是不是还在用那个被尿了的被子啊?”
带头的女孩子说完马上就有人附和:
“肯定不能扔啊,她破了洞的袜子、裤衩,都要缝缝补补的穿。哪会有钱换被子哦”
这话把月牙脸说的蹭一下的红了起来。没错,那个被尿了的被子她是没有扔。不是没有钱,她父母在她开学的时候给她塞了不少钱的。只是她舍不得花。在高中之前学业还没有那么重的时候,只要是假期她就会帮助家里干农活。她知道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那床被褥没有坏,她用了好多的洗衣粉,忍着恶心,里里外外不知道洗了多少遍,已经没有味道了。说实话,她心里其实也有些嫌弃的。但是这床被褥是她考上大学,妈妈花了不少钱给她买的。反正现在天气还比较热。晚上只盖一点。白天立马拿到阳台狂晒。味道早就散尽了。
早就有不少人围了过来,月牙的羞耻度一下到了极点。她一遍遍,一遍遍的在给她自己洗脑‘忍住,会扣学分,毕业就好了,毕业有工作就好了。’
可她步入社会以后才知道,不比以前好到哪里去。公司领导每天都在质疑月牙的能力。明明最努力的是她,公司制度最遵守的是她,公司要求的任务完成最好的也是她,领导都看不见。看见了也不说什么。反倒是出了一点错误就,一顿狠批。活都是她干,骂都是她挨。
就这样,月牙开始真的质疑自己,真的就像领导口中说的那样,她就那么不堪吗?
她在想,她坚持从村子里出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是不想像父母那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还是不想早早地结婚生娃?
想到结婚,月牙想起了大学时代,在饭堂被羞辱的时候。她暗恋的男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