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腰伤好了,要去上班了,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顾金凤语气很温柔,还带着怜惜,就和以前一样。
“妈……你不怪我吗?”
顾惜惜有些怀疑,顾金凤之前都不认她了,还要和她断绝关系,上次去顾家村看望,顾金凤还把她带去的东西扔在地上,还抓东西砸她,让她滚呢。
而且顾糖糖都查出了是她下的毒,顾金凤能不知道?
顾金凤苦笑了声,柔声道:“是我没教好你,惜惜,你小时候那么小一只,连三斤都没有,三天两头生病发烧,我经常一整夜不敢合眼,抱着你哄,惜惜,我在你身上付出的心血,比别人养十个孩子还多,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只怪我没教好你啊。”
“妈……对不起,我是被逼的,我不是故意的。”
有一瞬间,顾惜惜真的被感动了,她想起了往事,顾金凤对她是真的很好,从来没大声责骂过她,只要她想要的,顾金凤都会满足她,她比城里很多女孩都过得好。
可顾金凤为什么不能一直对她好呢?
要不是沈家翻脸无情,顾金凤和沈明江也变了态度,她一定会好好孝敬他们的,当成亲生父母一样孝敬。
顾惜惜的心软只是几秒,很快她就冷静了,顾金凤就算去上班了又怎样,只是个普通的小学老师罢了,无权无势,也没钱,给不了她多少帮助。
“我去上班后,就要住在学校里了,不太有时间出来,我身上还有点钱,给你送过去,你在别人家当保姆,日子也不好过的,毕竟我们母女一场。”
顾金凤轻声叹了口气,叹气声顺着话筒传进了顾惜惜耳朵,她眼睛一亮,顾金凤居然还有钱?
“妈,钱你自己留着吧。”顾惜惜虚情假意地说。
“我花不了多少,你年轻姑娘得花钱置办新衣服,找个好对象,安稳过日子,你在哪儿,我下午要去学校报道了。”
顾惜惜犹豫了几秒后,说出了钟家的地址,她并没怀疑顾金凤,以前对她是真的很好,就算中间有点改变,那也不影响顾金凤对她好。
而且顾糖糖和沈宵云都不认顾金凤,只剩下她了,顾金凤不对她好还能对谁好?
顾金凤挂了电话,憔悴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她顺了顺苍白的头发,整理了下衣服,一瘸一拐地去坐公交车了。
她犯下的错,就让她来终结吧!
白天弄堂里没多少人,大家都去上班了,钟家只剩下个瘫痪的老太太,还有顾惜惜,虽然那天顾糖糖说她活不过九天,可这几天她身体也没什么异样,除了身上长了几个疮外,精神也还好,只是时不时有点恍惚。
她还给米半夏打了电话,想问问有没有解药,米半夏让她放宽心,说解药已经在邮寄的路上了,吃了后就能好起来,绝对不会有事。
顾惜惜这才放下心,每天都数着日子,等解药寄到。
今天是第六天了,离顾糖糖说的时间还有三天,顾惜惜心里还是有些慌的,她怕解药没到就先发作了,等顾金凤的期间,她去了趟附近的邮局,这六天她每天都会来问一问,邮局的工作人员都不耐烦了。
“京城寄过来至少要一个星期,明天不到就是后天,早和你说了,天天来催什么催!”
工作人员没有好脸色,还怼了一通,顾惜惜只得离开,安心了些,明后天到都来得及的,吃了解药就没事了。
快中午是,顾金凤到了,她行动不便,走得气喘吁吁,要不是心里有信念支撑,她早倒下了。
顾惜惜将人迎进了屋子里,还给泡了茶,假惺惺地叫道:“妈。”
眼睛很快红了,泪眼迷蒙。
“别哭了,我下午要去报道,钱给你。”
顾金凤不想废话,她假意伸进口袋里拿钱,顾惜惜期待地看着,不由自主地凑近了些。
“我腰疼的很,惜惜你过来些。”
顾金凤从口袋里拿出了钱,紧紧捏在手里,看不出有多少,顾惜惜又靠近了些,还伸出手要接钱。
“谢谢妈。”
顾惜惜一边笑,一边接钱,离顾金凤很近。
顾金凤突地冷笑,手甩了出去,一把石灰粉都洒在了顾惜惜眼睛里。
顾惜惜连声惨叫,双手用力揉眼睛,顾金凤扑了上来,用力掐着她脖子,又从口袋里掏出夹竹桃叶子,使劲往她嘴里塞。
“你个畜生去死吧,我辛辛苦苦养你十八年,你却恩将仇报,害我瘫痪,还给宵云下毒,你和你妈一样狠毒,今天我亲手结果了你!”
顾金凤咬牙切齿地骂,脸都扭曲得变了形,夹竹桃是她在村里摘的,这味子极毒,牛吃几片都会死,她先毒死这畜生,再自己吃,一命抵一命。
“呸……不要……妈……”
顾惜惜拼命用舌头抵着,不肯吃夹竹桃叶,但顾金凤力气极大,使劲往里塞,苦涩的汁流了出来,顺着喉管流了下去。
挣扎的顾惜惜终于停下了,一动不动,顾金凤也精疲力竭了,她又在顾惜惜嘴里挤了不少夹竹桃汁,这才放心,这么多的汁挤进去,牛都要毒死,顾惜惜肯定会死的。
顾金凤平静地坐在地上,遗书她已经准备好了,给父母的,给儿子的,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