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半夏顺利加入了杏林协会,不过只是个普通会员,没有实权,杏林协会还是蒋老爷子和沈老爷子他们几个老前辈说了算,但米半夏野心勃勃,显然不甘心于此。
当天,米半夏就搬进了严家,以要检查药方为由,光明正大地搬去书房,严家人都很气愤,要赶米半夏走,被严长卿拦住了。
“随她去。”
“长卿,那可是咱们严家百年来的宝贝啊,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绝对不能让外人弄走,你爷爷要是在,也不会同意的!”
严家人痛心疾首,对严长卿很失望,甚至以为他和米半夏同流合污了。
“爷爷如果在,他也会同意的。”
严长卿没有解释,他本就不是擅长言辞的人,做事也不会征求别人的同意。
严家人虽然很失望,可也拿他没办法,谁让现在严家是严长卿当家。
于是,他们去找到了严长卿父亲,一个整日沉迷于养鱼的老文艺青年,和沈明江一样,从小没受过生活的苦,长大后也成了没出息的样子,严老爷子对儿子彻底失望后,差点想把这窝囊废儿子赶出家门,却突然发现了孙子的医学天赋,喜极而泣,看窝囊废儿子也顺眼了。
之后,严老爷子就将孙子带到身边,亲自教养,至于严父,依然和严母一起过着没羞没臊的文艺老青年的日子。
所谓物以类聚,不是一家人不是一家门,严父是个没出息的败家子儿,严母也好不到哪去,两人也算青梅竹马,严长卿的外公外婆也都是医生,不过是西医。
严父成日沉迷于养鱼,工资都花在鱼祖宗上了,生活费还得儿子支持。
严母则是将工资都花在了穿衣打扮消遣上,喜欢看电影,看到电影里女演员的漂亮衣服,她就会去做一身,也算是最早的追星族了吧。
夫妻都四五十岁了,还是月光族,发了工资不到半月就花得精光,然后理直气壮地问父母和儿子要,不过他们有个优点,就是不瞎管事儿。
因为他们有自知之明,知道父母和儿子都比他们能干,用不着他们管,他们只需要过好自个的小日子就行了。
所以,严家人找到这两口子后,将事情说得严重了好几倍,严家都快要倒了。
严父是老师,和沈明江还是同事,不过他只是个清闲的美术老师,闲的时候比忙的时候多。
“长卿怎么说的?”
严父在办公室里也没闲着,给心爱的鱼喂好吃的,听了严家人的话后,他捧鱼饲料的手都没抖一下,慢条斯理地问。
“长卿糊涂了啊,纵容米半夏这疯子抢走咱们严家的宝贝,你当爹的可不能不管!”
严父皱紧了眉,不高兴道:“长卿怎么可能糊涂,你们都糊涂了,长卿也不会糊涂,照我说,这事你们别管了,长卿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他再有道理,也不能把严家的宝贝让给外人!”
“你们说让就让了?长卿肯定他的打算,你们别管了!”
严父不耐烦地摆手,就不爱听这些事儿,严重影响他逗鱼的心情,见严家人还要哔哔,他不耐地怼了句:“你们比长卿聪明还是比长卿能干?听过一句话没,永远不要和聪明人比心眼儿,以后别来烦我,走走走人!”
严家人骂骂咧咧地走了,他们还不死心,又去找医院找严母,严母是医院药房挂号的,不需要啥技术水平,还挺清闲。
此刻严母正在和办公室同事显摆新做的大衣,原地转了几圈儿,收获了同事的羡慕,她心里特别得意,还说下班后要和丈夫一块去看电影。
又收获了一众羡慕嫉妒恨,都老夫老妻了,还过得这么黏糊恩爱没心没肺的,也只有这两口子了。
“你家长卿腿好点了没?能站起来了吗?”有个同事不怀好意地问,就看不得严母过得这么潇洒,非得给她找点不痛快。
“长卿早好了,现在都能走路了。”严母像是没听出同事的别有用心,欢快地说着。
“恭喜了啊,你家长卿年纪不小了吧,得找对象了,要不介绍我侄女给你家长卿认识下?”
女同事虽嫉妒严母,可也是打从心底欣赏严长卿,要是侄女能嫁过去,她跟着也能沾着光。
严母撇了撇嘴,嫌弃道:“你侄女的相貌配不上长卿,太普通了,那么大的脸,长了那么小的眼睛,鼻子还是塌的,嘴唇还薄,就像你一样,说不定是爱挑拨是非的人,长卿可不能娶这样的老婆。”
其他同事都强忍着笑,大家都很清楚,严母就是个缺心眼的人,四五十岁了,心眼还跟三岁小孩一样,说的都是心里话。
“我侄女哪丑了?你家严长卿有多好看啊,哼,你们严家都倒霉了,我还嫌弃门不当户不对呢。”女同事气冲冲地走了。
严母不以为意,继续对镜欣赏自己的新衣服,严家人赶过来说了一大通,严母听得不耐烦,说道:“长卿那么聪明,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们都没他聪明,别瞎操心了。”
严家人气得笑了,两口子都是一个死德性,难怪能过到一块。
找不到声援,严家人只得悻悻地走了,也懒得再管,任由米半夏进出,他们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顾糖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