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糖糖一听是给自己织毛衣,忙说道:“妈,给二姐织吧,我有好几件毛衣呢。”
以前姚阿翠供应的毛线,基本上都给她织毛衣了,而且姚阿翠的手巧,能织好多花样,原身的毛衣都很漂亮,都是姚阿翠织的。
有时候供应的毛线不够,姚阿翠会去毛线厂捡废弃线头,厂里的人瞧不上这些零头巴脑的线头,当地人又放不下面子去捡,觉得丢人现眼,姚阿翠没这个顾虑,经常进城去捡线头回来。
洗干净后,她会拼接好织毛衣,因为颜色不一样,这种线头织的毛衣五颜六色,漂亮极了,根本看不出是线头拼接的,就是太费工夫,而且考验手艺,只有姚阿翠这种心灵手巧还有耐心的人,才有这样的本事变废为宝。
被沈家认回去后,顾糖糖的毛衣更多了,蒋玉华和韩素梅虽然不会织毛衣,但她们能搞到毛线,也有的是人愿意替她们织,花样多,款式也漂亮,她箱子里的毛衣都穿不完。
“你二姐有毛衣,你想要什么颜色?”
陆母收起了毛线,没用开水煮过,毛线弯弯曲曲的,有点像小羊毛卷,她知道儿媳妇不差毛衣,但那些都不是她织的,她当婆婆的肯定要给儿媳妇织件毛衣,要不然多不像样。
顾糖糖拗不过,想了想,便说:“淡紫色能染吗?”
长辈们都喜欢红色,所以她的毛衣不是大红,就是粉红,或者桃红洋红玫瑰红,各种各样的红色,都蛮漂亮,但太单一了,她想给衣橱里添点其他颜色。
“不要红色?你皮肤白,穿红色肯定好看。”
陆母忍不住建议,她是打算给儿媳妇染个桃红色,年轻姑娘就得穿红色才喜庆嘛,不过还是要问过儿媳妇的意见。
顾糖糖哭笑不得,长辈们的审美是不是都是一家工厂出来的?
“我的毛衣都是红色的,我想要淡紫色的,妈能染不?”
顾糖糖撒起了娇,尾音拖得长长的,陆母心都要化了,哪招架得住,想也不想,满口答应:“你想要什么颜色都能染,明天让你二姐去厂里染成淡紫色。”
“谢谢妈,谢谢二姐!”
顾糖糖开心极了,搂住陆母撒娇,也没忘感谢陆二姐。
“吃二斤糖了吧,嘴这么甜。”
陆二姐在她脸上轻轻掐了掐,又软又嫩,手感真的超好,难怪弟弟那么宠弟妹,又甜又漂亮又会撒娇的弟妹,谁不会喜欢呢?
就连她是女人,都招架不住,忍不住就想心疼,更何况男人呢。
“妈,二姐掐我!
顾糖糖笑嘻嘻地告状,陆母假意在陆二姐身上拍了下,像哄三岁小孩一样,笑着说:“妈打过了。”
娘仨有说有笑,又笑又闹,特别温馨,楼上的住户们,偶然探出头看到这一幕,都会心地笑一笑,也有人则嫉妒得发狂。
正是周师母,她托亲戚给大女儿介绍了个后生,是供销社跑采购的,这可是金饭碗,多少人脑袋削尖了都想挤进去,这个跑采购的后生,要不是他爹是供销社的老采购员,这个金饭碗肯定轮不到他。
小伙子工作好,能力强,为人处事没得说,家庭条件也好,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后生个子不高,连160公分都没有,真正的三寸钉。
除了这毛病外,其他样样都好,挑不出一点毛病。
周师母对这小伙子挺满意,矮点有什么关系,会挣钱就行,过日子又不是靠相貌,靠的是钞票,长得再漂亮没钞票照样要饿肚子。
可大女儿去跟人家见面,只瞧了一眼,就立刻黑了脸,掉转屁股就走,介绍人气得给她打电话,说大女儿眼光太高,没有自知之明,一个代课老师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家红梅眼睛都要看天了,她一个小小的代课老师,每个月工资才八块钱,连自己的吃喝都顾不牢,要不是那后生个子生得矮,想找个个子高的姑娘,还不见得能瞧上你家红梅呢,红梅脑子不灵清,你当娘的要灵清些,真以为自家姑娘是仙女下凡啊,你看着好了,就红梅这挑三拣四的,哼,三十岁都不一定嫁得出去!”
介绍人说话很刻薄,周师母气得要吐血,可还得赔礼道歉,不住说好话,心里憋了一肚子火,现在看到陆家的和谐幸福景象,眼睛都要出火了。
朝坐着的大女儿看了眼,再看看楼下的陆家,周师母的火气哪还压得住,关上窗,再去关了门,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骂:“你以为你还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你都22了,再过几年就是老姑娘,倒贴都没人要了,给你介绍了那么多对象,条件都好,你倒好,一个都看不上,难不成真要在家里赖一辈子?”
周红梅也憋了一肚子的火,今天被她妈给哄着去和那三寸钉见面,气死她了,连头到脚加起来都没一锅肉,站起来才刚到她肩膀,这男人明显是残疾人,就算家里是当大官的,她也不会嫁。
“你介绍的是男人?那是残疾人,站起来才到我这,我是嫁不出去了,还是没人要?”
周红梅在自己肩上比了下,又气又委屈,感觉受到了羞辱。
她周红梅好歹也是风华正茂的漂亮姑娘,就算不是正式老师,那也算知书达礼,做什么要嫁给一个三寸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