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人吓得脸都变了色,他们一时半会上哪去凑这么多钱?
“怎么要这么多?这些年你不用吃喝吗?你和秀珠到底是好几年的夫妻,不能这么无情无义。”金母哭着说。
“无情无义?谁能比得过你们金家人?我周哥和你女儿结婚这些年,他哪点对不住你女儿了?工资每个月一分不少上交,家务活也抢着干,像他这样的模范丈夫,全东城都找不出几个,你们金家是怎么对我周哥的?”陆长川冷笑。
“生活上对我周哥冷心冷肝,吃饭生病都不管,我周哥多吃个肉包子,你女儿还要骂他,我周哥的妈来城里住几天,你女儿拿开水泼婆婆,整一年不寄生活费给婆婆,害老太太去挖野菜吃,坏我周哥名声!”陈野紧接着嘲讽。
“你们一家都没拿我周哥当女婿,斜眼看人,冷嘲热讽,不就是瞧不上我周哥是农村人吗?哼,我周哥可是立过功保家卫国的英雄,他娶你们女儿那叫低娶,你们还不知好歹门缝里瞧人!”陆长川喘匀了气,立刻跟上。
“在外面搞破鞋不说,还生出两个野种,花我周哥的钱在外面养小白脸,还敢大半夜把我周哥关门外,你们金家人真厉害啊,也就是我周哥心善,要不然还得问你们要这么些年的青春损失费,我周哥的大好年华都让你们女儿给毁了!”陈野也不甘示弱,伶牙俐齿地嘲讽。
金家人面如土色,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因为说的都是事实,这些年他们对周正就是这样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这样你们还好意思说我周哥无情无义?你们哪来的脸?”陆长川冷笑了声,一家都恬不知耻。
“你们女儿还不如长三堂子的姑娘呢,人家至少钱货两讫,卖的时候真心实意,你们女儿倒好,拿了钱连演都不演,我周哥就是施舍给要饭的,人家还要拜几拜呢!”陈野说得更毒,直接将金秀珠比成了女支女。
金家人面色大变,长三堂子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下九流的脏地方,他们金家是有头有脸的干部人家,这些人说话也太过分了。
可谁让他们理亏呢,养出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只能任由别人往心窝子扎刀。
金秀珠哭哭啼啼的声音让金父心烦意乱,火气突突地冲了上来,一脚踢了过去,吼道:“你还有脸哭?”
“老金!”
金母担心地看着地上表情痛苦的女儿,虽然女儿做错了事,可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啊,打在女儿身,痛在她心啊。
“啪!”
金父怒火更甚,朝妻子用力抽了一巴掌,凶狠道:“你也有份!”
女儿变成这样,都是妻子纵容的结果,他工作繁忙,无瑕管家务事,才酿成今日大错!
金父长叹了声,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背也佝了。
“是我教女无方,三千块我给,只是能不能宽限几日,家里一时半会拿不出这么多钱。”金父恳求道。
“我知道你有,别装!”周正声音很冷,眼里都是嘲讽。
金父面色变了变,苦笑道:“真没有这么多,给我三天,我变卖东西找亲朋好友借,肯定凑齐。”
“三天也可以, 打个借条吧。”周正松口。
金父松了口气,亲自写了一张借条,递给周正时,卑微地央求:“小周,我知道说这话有点过分,是我没教好女儿,对不住你,可你能不能放她一马?离婚原因对外说是感情不合?”
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他们金家都没脸在纺织厂待了,女儿还会有牢狱之灾,虽说恨女儿不争气,可到底是亲生的,还是要拉一把。
“你们金家好大的脸啊,分明是你女儿不知廉耻欺人太甚,哪来的感情不合?”陆长川插了句,果然让媳妇说对了,这家人卖惨求饶说好话,全都齐了。
周正朝地上的金秀珠深深地看了眼,冷笑了声,说道:“等你钱凑齐了再说吧。”
金父脸色变得难看,但也没再说什么,周正现在在气头上,还是等过几日火气消了些再说吧,实在不行,就算舍弃了逆女,也得保住儿子。
周正和陆长川他们离开了金家,才刚关上门,就听到了金秀珠压抑的叫声,还有金母的哭声,显然金父这满腔火气,全冲着这母女俩发泄了。
“三天后这老不要脸的会给钱不?”陆长川问。
“不敢不给,今天谢谢你们了。”周正感激道。
“兄弟之间说这些干啥,以后有事就吱声。”陆长川在周正肩上用力拍了下。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说法。
过了三天,金父果然凑齐了三千块,给了周正,还问他要相片,周正没给,表情很冷,朝面色惨白的金秀珠嘲讽地看了眼,才说:“这笔帐还没完,三千块只是我的工资,我拿回来天经地义。”
“小周,做事留一线,别逼人太甚了!”金父脸色变得难看,语气中隐含威胁。
“你们金家当初要是留了一线,也不至于闹到今日。”周正反唇相讥。
以前他忍气吞声,不是他怕了金家,而是尊重妻子和爱护孩子,现在妻儿都不值得他尊重爱护了,他又何必再怕?
“永不再见!”
周正冷笑了声, 决然离开了金家。
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