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糖糖你活腻了?我弄死你!”
顾金福也摸了一手的血,顿时怒火冲天,上前一步就要教训顾糖糖,贺长柱反应也快,紧紧抱住顾金福的小腿,用力一拽,顾金福摔倒在地上,两人扭作一团。
顾金贵被那一脚要了半条命,脑袋上又是一记石头,顿时头破血流,晕乎乎地倒在地上。
解决了顾金贵,顾糖糖冲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叫道:“哥,松开!”
贺长柱听话地松开手,顾金福则没反应过来,然后……前脑壳上也挨了一石头,眼冒金星,血流满面。
姚阿翠气喘吁吁跑过来时,就看到了这一幅血淋淋的场景,见自家人占了上风,她眼珠一转,身体晃了下,速度慢了下来,神情却十分着急,焦灼叫道:“唉哟,老了就是不中用,迈不开步子了,金贵,金福,你们别欺负糖糖!”
嘴上叫得凶,可脚却越发抬不动了,身体还直哆嗦,其他人看得不忍,好心提醒她:“姚阿嬷,糖糖把金贵金福打了,脑袋都打破了!”
顾糖糖刚刚那凶残的样子,吓得他们都不敢去拉架了,万一也给他们一石头咋办?
“什么,金贵金福把糖糖脑壳打破了?哎呦,这两个杀千刀的,成天就知道欺负我家糖糖,我……我……咳咳……哎呦……”
姚阿翠一边骂一边咳嗽,又变成了老态龙钟的样子,众人并没怀疑,替她拍背顺气,还解释:“是糖糖打破了金福金贵的脑壳,流了好多血!”
“不可能,糖糖胆子小的很,鸡都不敢杀!”
姚阿翠根本不信,还气冲冲地骂:“肯定是金福金贵欺负糖糖,这俩坏东西打小就爱欺负糖糖,现在还想卖了我的糖糖,哎呦……顾百顺哪,你睁开眼瞧瞧吧,你一蹬腿去下面快活了,你儿子孙子天天欺负我和糖糖,他们是想逼死我们哪!”
骂着骂着,姚阿翠老泪纵横,呼唤起了过世的顾老爷子。
社员们叹了口气,顾家的事他们都知道,顾老大两口子确实过分了些,就算想挣彩礼钱, 也得替女儿寻个好后生吧?
卖给连话都不会说的傻子,那叫什么事啊!
难怪姚阿嬷都气得脑子不清楚,眼神耳朵也不好使了,造孽哟!
“顾百顺你要是听到了,晚上给你那不孝儿子托个梦,让他们别太黑心,就算我不是他们亲娘,也养了他们三十年,糖糖还是他们亲闺女,他们的心可真黑哪……”
姚阿翠声泪俱下地控诉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没人关注顾糖糖那边了。
顾糖糖狡黠地笑了,冲地上晕沉沉的兄弟俩冷笑,弯下腰,冷声道:“你们没本事娶媳妇,却有本事卖妹妹,就你们这样的窝囊废,白长这二两肉了!”
在兄弟俩的怒目下,顾糖糖弯起唇角,抬起脚,对着瞪得最凶的顾金贵就是一脚,同一个地方受两次伤,顾金贵嚎了声,晕死过去。
顾金福害怕了,怒声威胁:“顾糖糖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顾糖糖神色鄙夷,都躺在地上挺尸了,拿什么威胁她?
对付顾家这些自私自利的人,根本用不着客气,原身虽然不是软包子,可她不清楚自己身世,还以为许盼娣夫妇是亲爹亲妈,是以对这一家子还有一丝亲情的渴求,才会被哄骗喝下药,最终酿成惨事。
她可不是原身,对这一家子绝对不会心软!
顾糖糖毫不犹豫抬起脚,同样给了顾金福一记狠的。
贺长柱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家乖巧可爱胆小的妹妹,平时连鱼都不敢杀,现在开瓢蹬腿都不眨眼了,糖糖这些要命的招术是跟谁学的?
憨厚老实的贺长柱并没怀疑顾糖糖的身份,他觉得糖糖是因为气坏了,才会性情大变的,他只怜惜糖糖受苦了,都怪顾家欺人太甚,也怪他无能,护不住糖糖。
“哥,你出血了?”
顾糖糖皱紧了眉,贺长柱胳膊上有一道五六分分长的伤,被利器割的,肉都翻了出来,伤得不轻。
“没事。”
贺长柱咧嘴笑了,并没放在心上,农村人经常受伤,没那么金贵。
姚阿翠被人搀扶着颤巍巍地过来了,朝地上血糊糊的两坨看了眼,再仔细打量顾糖糖和贺长柱,见顾糖糖没受伤,姚阿翠十分欣慰,早知道上吊能有这么大效果,她早应该让糖糖去上吊了。
老太太也没怀疑孙女被掉了芯,之前上吊差点命都没了,糖糖也算是去鬼门关闯过了,性子大变很正常。
“奶奶,我怎么会砸破大哥二哥脑袋呢?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这是怎么了?”
顾糖糖表情很害怕很慌张,眼睛红红的,吓得要哭了,声音都颤抖了。
姚阿翠叹了口气,在她手上轻轻拍了拍,怜惜道:“我可怜的乖囡,好几天没睡觉了,饭也没吃,天天哭,眼睛都要哭瞎了,能不糊涂嘛!”
顾糖糖心虚地低下头,原身其实并没多害怕,因为从小都是姚阿翠护着,原身以为这次姚阿翠依然能护着她,依然吃好喝好睡得香,一滴眼泪都没掉。
大家却以为她是在伤心,本来还觉得顾糖糖过分了,现在却想这也是个可怜人啊,被亲爹娘卖给傻子,得多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