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刺杀?”
即便敖噶乃是军中屈指可数的勇士,听到范文程如此说,脸色也是大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自己就得被扎木托的禁卫军给剁成肉酱啊!
贡达迟疑道:“范先生,您如此做未免太过冒险了吧?即便是殿下被二王子召见,只怕身边也都是二王子的侍卫,而大王子身边,最多也就是下官陪同,一旦失手,那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富贵险中求,不是吗?”
范文程沉声道:“贡达将军,这个计策风险的确很大,可是,却也是代价最小,收益坐大的,只要击杀了二王子,挟持住达日木,那就算是大功告成,我们甚至可以不用牺牲一兵一卒,除了这个办法之外,无论我们用什么办法应对,都难逃双方火拼的结局,大王子手上雄兵八九万,达日木手上同样也有六七万的精兵,一场大战下来,无论谁胜谁负,整个喀尔喀能够剩下的精锐只怕不会超过五万人,元气大伤,即便是给喀尔喀二十年时间,都休想能够恢复过来,当然,大明也不会再给我们二十年时间,不用他们的四大名将出手,单单是一个出手,就足以将重创之后的喀尔喀蒙古横扫……”
敖噶一震默然,咬牙道:“富贵险中求,先生说的不错,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也只能冒险了,为了喀尔喀蒙古的生死存亡,本王也只有行险一搏,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压上去了!”
谁也没有想到,范文程去了一趟南洋,所图谋的大多都已经破产,结果,却弄回来一支转轮手枪,竟然成为了决定喀尔喀政局走向的关键!
即便是范文程都没有想到,在他看来,这只转轮手枪,尽管威力巨大,可是终究是制造起来太难了,即便是素来以火器闻名的西洋人都难以制造出来,更何况是现在的喀尔喀蒙古?
无论这只火枪多先进,威力多大,没有办法大规模的量产,那就是个摆设,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但是,现在,面对着喀尔喀如此的局面,范文程却是响起了腰间的这支火枪,也许,他能够改变眼下喀尔喀蒙古的局面!
“哈哈哈……”
敖噶冷厉的大笑道:“好,咱们就冒险一试,如果 能够成功击毙扎木托跟巴喀延,挟持住达日木,那我们的主力聚集在一起,就足以直接将科尔沁方向的明军一举围歼,哼哼,无论如何,本王也要为父汗抱这一箭之仇!”
敖噶下定了决心,径直下令,大军就地驻扎,将大军交给了几个万夫长共同统领,自己带着三千精锐骑兵,直奔车臣部落而来。
当敖噶率领着大军不断向着车臣部落逼近的时候,早已经惊动了车臣部落中的巴喀延与扎木托,毫无疑问,扎木托现在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毕竟,这个汗位,无论从长幼来说,还是能能力威望来说,必定是敖噶的,自己完全就是鸠占鹊巢啊,现在自己继承了汗位,大哥直接率领着八万大军从察哈尔赶了回来啊,毫无疑问,这就是要跟自己争夺汗位!
不光是扎木托,连同巴喀延与达日木心头都是七上八下,心头满是不安。
正在几个人心头惊疑的时候,一个将领径直来到了王帐。
“启奏大汗!”
将领躬身道:“大王子敖噶如今将大军驻扎在三百里之外,自己统领着三千骑兵已经进入了车臣部落境内,正在向着王帐方向逼近,同时大王子命人送来的书信!”
“书信呢!”
达日木急声喝道。
将领连忙将一封书信递给了达日木。
达日木打开书信递到了扎木托的手中,连同车臣汗诺尔布也凑了上来,一同观看。
“呼……”
达日木长出了一口气,笑道:“哈哈,看来大哥还是明事理的啊,知道如今喀尔喀蒙古大敌当前,为了喀尔喀,也不得不承认我的汗位啊,只要他不武力逼迫,本汗不介意跟他和平共处,甚至让他继续统领喀尔喀的军权!”
“大汗!”
巴喀延皱皱眉头,答道:“只怕其中有诈啊,这可是涉及到了喀尔喀汗位的归属,任是谁都不会轻易放手的,更何况这个汗位本来就是咱们从敖噶手中硬生生夺回来的!他岂能善罢甘休?”
“丞相!”
扎木托不悦道:“书信上写的清清楚楚,此次大哥前来,第一是为了奔丧,吊孝,为父汗守灵,第二是为了抗击科尔沁方向的明军骑兵,毕竟,现在我们处于下风,察哈尔丢了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喀尔喀蒙古可是我们的根基所在,绝对不容有失;而且,他还将大军驻扎在了数百里之外,仅仅带着三千精骑前来,这已经表明了他的诚意了,仅仅三千精骑,他即便是想要争夺汗位,三千精骑有够干什么的?根本不够我们塞牙缝的,您有些杞人忧天了!”
巴喀延神色一滞,无奈道:“无论如何,大汗还是小心为上,至于前往衣冠冢相见,还是算了吧,毕竟您不可能率领大军主力与他相会吧,万一在衣冠冢,他突然发动突袭,有三千精骑在手,猝不及防,我们可是极有可能吃亏的!”
“嗯……”
扎木托沉吟道:“你的担心也未尝没有道理,那就不去衣冠冢,等到他祭拜过父汗的衣冠冢之后,让他来王帐,本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