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以来,陈放如同水里的鸭子,表面上悠闲的很,实则将抚标营的人换了一个遍,就仅仅不到三百人,全部都是自己的心腹,隔三差五借着围猎的由头,跑出城去折腾一阵,使得这些抚标营的将士虽然算不上什么百战精锐,却也绝对不是什么废柴了,拥有了相当的战力。
当朝廷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陈放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直接带着三司长官来到了抚标营。
“传令三军,立即出动,直奔西城,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城门,迎接朝廷大军入城,本抚等待着这一天,等待的眼睛都绿了!”
陈放恶狠狠的说道:“只要协助朝廷大军入城,今日参战者,尽皆三饷,斩将有功者,赏黄金百两!”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这些都是陈放的亲信?
陈放一声令下,三百将士披挂整齐,一声呼喝,杀出了抚标营,直奔西城而来。
只是,三百将士出击,这样的动静也着实不小,早就引起了吴三桂的注意。
吴三桂直接派出了参将邓继贤前来拦截询问。
“你们是哪一支部曲?未得提督府将令不得妄动!”
邓继贤催马来到了队伍前面,向着众人喝道。
抚标营参将苏涛策马而出,沉声道:“本将军巡抚大人麾下抚标营参将苏涛,听闻福州城遭遇到山贼寇城,如今提督大人巡海未回,巡抚大人命我们前来西城坐镇防守!”
邓继贤心头一惊,毕竟真正意义上,这巡抚方才是福建的最高长官,郑芝龙也不过就是一个水师提督而已,如何比得了巡抚这样的封疆大吏?现在提督大人不在城中,人家巡抚大人一句话,那就相当于圣旨了。
邓继贤咬牙道:“些许蟊贼草寇而已,我们应付的了,不劳抚标营的兄弟了,还请抚标营的兄弟返回驻地!”
“放肆!”
陈放越众而出,喝道:“你是什么人,奉了谁的将令?本抚乃是福建巡抚,莫说是福州,便是整个福建的宁靖,都有本抚负责,本抚的将令,岂是你一句话就可以阻止的?这福州城若是出了危险,是你一个小小的将领能承担的起的吗?”
邓继贤神情一滞,答道:“抚台大人,我奉的是提督大人的将令!”
“郑芝龙?”
陈放示意队伍前进,冷哼道:“郑芝龙负责的是东南的海防,什么时候有了守护福州城的差事了?去,将你们的主将叫来见我,本抚倒是要问问他,这福建的巡抚到底是谁!”
邓继贤神色尴尬,只得回头命人去请示吴三桂,只是,还没有等到吴三桂的消息传来,抚标营的将士就已经到了西城的城门附近。
这个时候,苏涛不再犹豫,将手中的长枪一举,喝道:“传令,抚标营军兵立即接管城门,遇有反抗者,以反叛朝廷论处,杀无赦!”
苏涛一声令下,三百精锐径直向着城门扑了上来,城门前的数十军兵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团团围住,直接给缴了兵器。
邓继贤脸色大变,厉声喝道:“抚台大人,你什么意思?”
陈放冷笑道:“邓参将?笑话,本抚是福建省的最高军政长官,对于福建地方所有将领都捻熟于胸,福建什么时候多了你一个参将?本抚怀疑你是冒名顶替,居心不轨,来人,给我将其拿下!”
这个时候,已经控制了城门的抚标营将士已经开始冲入城门洞,开启城门了。
邓继贤心头大急,厉声喝道:“快 ,来人,阻止他们开城门!他们要开城投降!”
苏涛厉喝一声,已经策马冲了过来,手起一刀,向着邓继贤砍了下来。
只是,苏涛有点低估了邓继贤的实力了,邓继贤不是郑芝龙的心腹悍将,却是吴三桂麾下的嫡系心腹,是当年关宁铁骑之中的悍将,追随吴三桂征战多年,骁勇无比,可不是滥竽充数的废柴。
看到苏涛的大刀砍了下来,邓继贤也已经急眼了,直接抬起长枪,架住了苏涛的大刀,厉声喝道:“传令,调动兵力,围剿抚标营!”
这个时候,吴三桂的将令也到了,一个把总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喝道:“邓将军,吴大帅将令,不得放任何人接近城门,违令者,杀无赦!”
图穷匕见,到了这个时候,双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了,双方在城门下展开了一场惨烈的争夺,混战在了一起。
只是,抚标营已经先人一步控制住了城门,邓继贤再想夺回来,哪里还有那么容易?
福州城外,正在观战的卢太行突然听到了城中一阵大乱,旋即城门洞开,外面的吊桥重重的落了下来。
卢太行大喜过望,大笑道:“哈哈,张亮,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城中出现了混乱,城门开了,传令调动右翼精骑,立即冲锋,杀入福州城!”
张亮答应一声,手中的长枪一举,两千精骑呼啸而出,直奔福州城门而来!
这个时候,吴三桂也得到了邓继贤传来的消息,抚标营猝然发难,控制住了城门,城门洞开。
吴三桂感觉到脑袋一晕,知道要坏事了,如果外面是普通的朝廷兵力,那吴三桂还有把握夺回城门,将对手阻击在城外,可是外面的是天下无敌的通州镇精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