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带着一队侍卫,一路从天津府赶到了山海关,不过,前来迎接的却不是提督张之极,而是总兵高第。
“高第?”
朱慈烺愕然道:“你们提督大人呢?”
高第苦笑道:“皇上,就在数日之前,提督大人就前往宁远巡视宁远防务去了,一直未归,臣已经命人去给提督大人送信去了,三两日内,提督大人必定会赶回来。”
“嗯!”
朱慈烺点点头,这向来就是张之极的作风,事必躬亲,任何事情须得做到滴水不漏才行,也只有这样的人,朱慈烺方才放心放在山海关低于满洲铁骑,换了别人,他哪里放心的下?
朱慈烺随着高第进入了山海关,高第赶紧命人安排酒宴,要为朱慈烺接风,却是被朱慈烺直接拒绝了。
朱慈烺沉声道:“此次朕前来山海关,就是为了巡视关外防务而来,吃的什么酒宴?如今刚刚过了午时,朕已经在路上用过饭了,今日且在城中检查一下山海关的防务部署,明日一早,朕便出关,一路前往宁远!”
“你要去宁远?”
高第闻言,心头狠狠一颤,急声道:“皇上,万万不可啊,宁远乃是面对满洲的第一道防线,距离满洲大军不过百十里而已,万一遇到了危险,那臣可是担待不起这个罪责啊……”
“切!”
朱慈烺嗤笑道:“危险?什么危险?朕十六岁时出征河南,到现在已经过去六年了,哪一年没有上过战场?那一次不是冲锋陷阵?危险?朕若是怕危险,就不来山海关了,不要废话,你只管守住山海关,等待张之极归来,朕只带着身边的京营侍卫出关,一路巡视沿海,到宁远城,也不过两百里的距离,若是真的有事情,骑兵一天不到就可以赶去救援,你担心什么?”
“不行!”
高第直接跪倒在地,急声道:“皇上,若是您执意出关,那也得带领城中精锐出城,否则,臣哪怕是死在这里,都不敢放您出关啊……”
“放屁!”
朱慈烺喝道:“朕此次巡视关外沿海,本来就是要悄无声息的巡视,你让朕带着大队人马出城,那岂不是告诉满洲鞑子,朕前来关外巡视了吗?只怕用不了三天,消息就得传到锦州或者朝阳,走漏了消息,那这一次岂不是白来了!”
朱慈烺用半天的时间,转遍了大半个山海关城,第二天一大早就不顾高第劝阻,直接离开了山海关,一路沿着海边向着远方行去。
至于高第,高第昨夜就已经连夜派出了骑兵,再度前往宁远城知会张之极了,请张之极务必火速赶回山海关。
当张之极接到了高第传递的消息的时候,本来没有放在心上,皇上要巡视山海关,那就巡视吧,反正有高第在,如今宁远城以南,都是大明控制的疆域,寻常没有什么危机存在。
可是,仅仅过了半天,高第的第二波骑兵就到了,敦请张之极火速回城。
张之极愕然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骑兵急声道:“提督大人,皇上不顾高第大人的阻拦,执意要出关巡视海疆,而且还不让高大人派人保护,高大人根本阻拦不住啊,今日一大早,皇上就已经离开山海关啊,卑职一路狂奔,前来给您送信!”
张之极感觉到脑袋一晕,坏菜了啊,皇上就喜欢这一口啊,虽然说这宁远城以南都是明军控制的区域,可是谁知道皇上究竟会跑到哪里去?万一走漏了消息,遇到满洲鞑子的伏击,那可就玩大发了!
“混账东西!你们还有什么用,皇上要出关,你们就放他出关啊,我不是说过吗,没有本督将令,任何人不得轻易出关!难道他高第就不会往我身上推吗?废物!”
张之极气急败坏的怒骂道。
“大人,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赶紧回山海关吧!”
一旁的宁远总兵宋林急声说道。
张之极恨声道:“现在回去有什么用?皇上早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宋林,立即集结一千骑兵,随我出动,寻找皇上踪迹!”
宋林连忙转过身去,命人集结骑兵。
“算了!”
张之极突的叹道:“皇上不待城中兵力巡视沿海,自然有他的道理,若是本督率领大股骑兵出城,只怕会引起满洲的狐疑,传令下去,派出一百骑探,沿着沿海,一路散开,保持全面警戒,一遇到情况,立即回报宁远、高台以及山海关,大军在城中集结待命,没有动静,不要轻动!”
张之极长久以来跟随朱慈烺,自然对朱慈烺了解的透透的,皇上之所以不让高第派人跟着,就是怕惊动了满洲人啊,皇上前来巡视山海关,绝对不是什么心血来潮,必定是有所图谋!
张之极传下了命令,自己仅仅带着二三十精骑一路离开了宁远,沿着海岸线,向着东南方向寻找了过来。
只是,沿海两三百里,想要找到皇上,哪里有那么容易?
觉华岛!
张之极一声令下,自己带着一队精骑径直奔着觉华岛方向冲来。
原因很简单,第一,既然是巡视海防,那朱慈烺行进的速度就不会很快,一两天的时间,不会离开山海关太远;第二,从山海关到宁远一线,这海防也不是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