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不看看他郑芝龙郑芝虎都嚣张到了什么地步!”
朱慈烺喝道:“在战前,公然违抗军令,劫掠府库,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的?在武昌府尚且如此,那在海外跟闽粤,郑家到底要嚣张到什么程度?这天下是大明的天下,不是他郑芝龙郑芝虎的天下!”
“可是,”
钱谦益答道:“皇上,郑芝龙不是将抢掠到的银子送回了朝廷吗?甚至比他们劫掠到的还要多得多啊,这说明郑芝龙眼中还是有朝廷的,忠心耿耿啊,只是郑芝虎有些桀骜不驯罢了,毕竟是海盗出身,也情有可原……”
朱慈烺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冷冷的看着钱谦益,冷笑道:“忠心耿耿?情有可原?这话是应该从你阁相口中说出来的吗?他郑芝龙是送上了两万两黄金,数十万两白银,可是若是他不给呢,我们朝廷能奈何的他吗?若是有一天他不守护海疆了,再度成为海盗,我们朝廷能奈何的了他吗?他送上了金银,那是因为与他在泉州的基业相比,这点金银不过是九牛一毛,不给银子,朕就会直接端了他的老巢!你以为是他忠心耿耿?”
“这个……”
钱谦益脸色为之一滞,登时说不出话来。
朱慈烺冷哼道:“作为大明皇帝,朕绝对不允许将半壁江山的安全交给无法掌控的人或者势力手里!钱谦益,若是朕现在下令,将吕程调任福建水师提督,将郑芝龙调任山东巡抚,你认为他会答应吗?”
答应?
钱谦益想都不想,就能够明白,郑芝龙绝对不会答应的,福建那是郑芝龙的根基所在,离开福建?打死郑芝龙都不会的!
“怎么,你怎么不说了?”
朱慈烺冷哼道:“朕若是没有一支可以牵制甚至压制福建水师的力量,那郑芝龙就永远都会心怀二心,万里海疆的巨大利益就跟我们朝廷没有丝毫的关系,这就是朕必须要尽快筹建登莱水师的原因,他郑芝龙不老实,那朕就让他老实下来!满洲鞑子不老实,那朕就让满洲鞑子老实下来!朕不想穷兵黩武,可是朕绝对不允许大明周边有任何威胁大明安全的存在,十年之内,朕必定要荡平大明周边所有的威胁!”
“可是……”
石维屏无奈道:“皇上,十年啊,如果您一直这样保持着巨大的开支,甚至未来还要增加,天下百姓哪里来的休养生息?朝廷税赋,一分一厘都是来自天下百姓啊,我们收得多,百姓们就剩的少啊,您乃是一代圣君,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朕当然明白,所以朕说了,不该花的,一两银子不花,还要削减,朕刚刚不说了吗,宗室子弟的包袱问题,必须要解决了,除此之外!”
朱慈烺冷哼道:“朕还要做两件事情,第一件,裁撤天下卫所,如今卫所兵力完全就是空架子,没有任何的战力,即便是剿灭土匪,都难以做到,留着他们只能空耗钱粮,朕在三年之内,一定要将卫所全部裁撤,改成军镇;第二件,开放海禁,允许大明与海外商人自由贸易,银子不够花,那我们就去挣海外的银子,难道你们就会死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吗?”
裁撤卫所,开放海禁!
不管是哪一件,绝对是跟大明江山休戚相关的军国重事!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开放海禁倒还好说,起码之前朱慈烺就有这个意思了,只是从来没有正式提出来过,可是裁撤天下卫所,可是从来都没有提过啊!
孙传庭嘴角抽搐了一下,心头一阵无语,皇上,这样重要的事情,您甚至都没有跟我商量过啊,裁撤天下卫所,这岂是儿戏?
孙传庭涩声道:“皇上,卫所制度源于太祖皇帝,在成祖皇帝之时成形,天下所有要冲,尽皆有卫所驻扎,维持地方安定,此乃是大明根基所在啊,岂是您说裁撤就能够裁撤的?一旦裁撤了,那地方宁靖,交给谁去?”
朱慈烺摆摆手,答道:“白谷,这件事情容后面再议,朕的意思是,朕不会给大明子民再增加任何税负上的负担,朕开源,也是去赚海外的银子,而不是压榨自己的子民;朕节流,那也会精兵简政,不光是一味的增加军饷,也会考虑裁撤卫所,减少支出,总体来维持朝廷税赋开支的稳定,不过,裁撤卫所的前提,那就是要有一支能打仗,敢打仗,可以为大明朝廷征讨不臣的无敌之师,朕决定了,十艘主力战船,改为十五艘主力战船,至于其余事务,他日再议!”
马士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这争还不如不争呢啊,不争,起码仅仅需要十艘主力战船,争了一下,变成十五艘了,要知道,登莱水师的主力战船,比福建水师的主力战船还要大,花费不菲啊,一艘就得上万两银子,甚至更多,如果是西洋的那种巨舰,那可是要花费数万两,甚至十万两银子的!
“皇上……”
马士英涩声说道。
“不必说了!”
朱慈烺摆手道:“马大人,朕知道你长袖善舞,身负济世之才,可不要让朕失望,放心,朕也不会让你失望的,从今年始,朕不会让你再为没有银子而感到发愁!”
“臣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啊……”
马士英差点哭出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己再有本事,也当不好这么大一个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