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赏个屁!”
常以霖气急败坏的叫道:“之极大哥,你看看这是要封赏吗?这是要兄弟我跟老卢的命啊,麻蛋的,一群衣冠禽兽,打仗的时候拖后腿,打胜了又要鸡蛋里挑骨头,没罪责也要罗织出一筐罪名来跟卢大哥扣上!说我们包藏祸心,老子看他们才是包藏祸心,一心想要将我们置于死地!”
李岩皱皱眉头,沉声道:“常将军,皇上面前,不必如此急躁,有事慢慢说,皇上英明神武,难道还会被奸佞之徒蒙蔽了不成?皇上,臣听说卢将军攻破汉水防线,一路杀入襄阳城,连续攻克强敌,围歼闯逆献贼十数万之众,功高盖世,实在不亚于当年开平王,皇上如今将其召回京城,竟然要直接治罪,只怕军中数十万将士不服啊……”
朱慈烺闷声道:“李爱卿,朕自然清楚,只是百官纷纷上书,弹劾卢太行,朕便是有心回护,也有心无力了……”
演!
接着演!
马士英与钱谦益对望了一眼,心头跟明镜似的,这张之极跟李岩一唱一和,已经将火烧了起来,皇上紧跟着又在上面卖惨,这是要将满朝的文臣给装里面啊……
“李大人! ”
一旁的史可法沉声道:“有功则赏,有过则罚,功过岂能相抵?卢大人固然于国有大功,可是僭越朝制,私分官田,私斩大将,每一条都是证据确凿,每一条都是重罪,若是本官置之不理,那本官如何配做副都御使?如何配做大明的臣子?”
李岩脸色一滞,沉声道:“史大人,身为副都御使,风闻奏事,纠察百官,这是您职责所在,只是,你说的重罪,都是事实?即便是事实,你问了前因后果了?你了解其中的前因后果?参劾没有什么对错,都是一心为公,可是参劾之前,总要先查清事实才行吧?你们也要听卢大人为自己的辩护之词吧?”
“对,擅杀大将?卢大哥杀了哪个将领了,你们倒是特么的说说!”
常以霖愤声叫道。
“南京江防营参将莫天祥,难道不是重将吗?”
马士英冷声喝道。
常以霖登时大怒,咆哮道:“马士英,你特么的眼睛瞎了?南京江防营参将一直在武昌作战,受登莱水师总兵吕程节制,他莫天祥违忤将令,不停调度,吕程大人将他斩首示众,那是他活该,罪有应得;更何况吕程杀的人,你们不去找吕程,反倒将罪名按在卢大哥的身上,你们到底什么居心?”
连卢太行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冷冷的看着马士英。
马士英神色微微一滞,喝道:“常以霖,卢太行乃是此次围剿闯逆献贼的军务提督,不管是登莱水师,还是南京江防营,亦或是京营、通州镇,都贵他卢太行节制,他吕程擅杀他大将,难道他卢太行作为提督,就没有任何责任吗?吕程的罪责,是吕程的罪责,我们同样要弹劾,现在说的是他卢太行的罪行!”
“放你娘的屁!”
常以霖怒喝道。
“以霖!”
张之极挥挥手,制止了常以霖的咆哮,看向马士英问道:“马大人,不过就是一个参将而已,一个参将,算得上什么重将?大明朝廷没有上千参将,也足足有百十个参将了,怎么就是重将了?再则,卢太行将军作为军务提督,皇上委以便宜行事之权,甚至赐下天子剑,先斩后奏,莫说是一个参将,便是一个总兵,不听统帅节制,也活该被斩首示众!莫说斩杀莫天祥,卢太行但是不知情,便是知情,也会将其斩杀!”
“张提督,你什么意思?”
马士英脸色一沉,沉声问道。
张之极微笑道:“马大人,下官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下官想要问你一句,皇上下旨,命魏国公徐弘基调动江防营精锐归吕程节制,一同前往武昌府围剿张献忠,第一,徐弘基仅仅派出了数十艘老旧不堪的船只;第二,派出两千老弱残兵;第三,莫天祥还战前抗命,甚至在军中饮酒狎妓,此尽皆是魏国公徐弘基的过犯;马大人不上奏朝廷,查办徐弘基,为何却将目光盯在卢太行提督身上,这到底是何道理?究竟是你们一心为公,秉公执法;还是与徐弘基私底下有所勾连,企图一同颠倒黑白?”
呃……
马士英被张之极几句话给彻底打击的没有了嚣张气焰,没办法,张之极句句直指要害,第一,斩杀莫天祥,不是卢太行的军令,这是吕程做的决定,关卢太行何事?第二,徐弘基派出数十艘老旧不堪的船只跟两千老弱病残参战,这是公然违忤圣意;第三,莫天祥战场抗命,军中狎妓,那是死有余辜啊;
三件事情一摆出来,张之极直接一句话捅在了马士英的痛处,你倒是说说,为何颠倒黑白,为莫天祥鸣不平?为什么将矛头对准了卢太行,而不是对准吕程?为什么不查办徐弘基,反而还要为其遮掩?
马士英一时说不出话来。
“即便是卢太行与擅杀大将没有干系,可是私分土地,收买人心,僭越朝制,图谋不轨,总不会是假的吧?”
钱谦益狠声说道。
张之极看了钱谦益一眼,淡淡答道:“你知道卢大人为何如此做吗?”
“意图不轨,收买人心,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钱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