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下,卢太行静静的看着城头上的李自成,心头倒是对李自成有些敬佩,到了这个时候了,这个闯逆竟然还不跑,竟然还敢亲自登上城头与自己对峙,还真的是有些胆色,不愧是纵横天下二十余年的悍匪啊!
“大帅!”
一旁的赖重霄低声道:“这个李自成还真的够可以的,我还以为他会望风而逃呢!”
卢太行淡淡说道:“赖叔,闯逆纵横天下二十年,即便是皇上对他都钦佩有加,他曾经对我说过,这个李自成倒也算不上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为人颇为简朴,没有任何奢靡之风,平易近人,体恤士卒,若不是造反,而是从军的话,那必定是朝廷的一名宿将,独当一面,连皇上都这样说,岂能是个废物?”
赖重霄不屑道:“管他是什么?我只知道当年跟随老督师屡屡与他们交手,将他们赶得跟三孙子似的,这一次,看他李自成还往哪里跑!”
“不错!”
卢太行笑道:“即便是他李自成再强悍,也已经是日薄西山了,他的时代已经要落幕了,任何一个敢跟皇上作对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黯然退场,他李自成也不例外,襄阳城一战,就是他的末日!”
卢太行催马向前,向着城头上喝道:“李自成,如今襄阳城已经被我重兵包围,你今日插翅难飞,识相的,立即出城投降,本将军保证你的安全,暂时饶你不死,否则,襄阳城坡,玉石俱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自成怒喝道:“卢太行小儿,朕不过是一时被你门算计,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便是你们攻破了襄阳城又如何,只要朕还有三寸气在,就一定会东山再起,卷土重来,不推翻朱明的腐朽朝廷,朕决不罢休!”
“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本将军了!”
卢太行厉声喝道。
“嗤!”
话音未落,一旁隐在李自成身后的吴三桂突然转了出来,抬手就是一箭!
箭似流星,快速无比,如同闪电一般,眨眼间就已经到了卢太行的近前,将卢太行都吓了一跳,手起刀落,将激射而来的羽箭一道斩落!
刚刚斩落了第一支羽箭,第二支羽箭与第三支羽箭也接连射到,卢太行虽然有所防备,可是吴三桂冷不防的暗施冷箭,也让卢太行一时之间,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卢太行接连击落了吴三桂五支羽箭,后退了数十步,方才稳住了身形!
“吴三桂逆贼,老子不斩你项上狗头,誓不为人!”
卢太行气的冲冲大怒,厉声怒吼,城头上的吴三桂却是连连摇头,叹息不已,这个卢太行的武艺太精湛了,自己身负神射之名,丝毫不弱于满洲精善骑射骑射的无敌悍将,可惜,还是让卢太行躲过了一劫啊!
“赖叔,传令,火枪营前突,既然他们要比射击,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大明火枪营的威力!”
卢太行一声令下,一千火枪营的将士手持火枪,迈步向前,向着襄阳城逼近上来,来到了一两百步的距离,开始向着襄阳城头展开了密集的射击!
一时之间,弹如雨下,将整个城头都给笼罩了起来!
密集的子弹将城头上的闯军压制的根本抬不起头来,连李自成的头盔都被弹丸给险些击中!
“传令,大军出击,杀!”
卢太行脸色冷冽,径直派出了八千降卒,向着襄阳城头冲了过来!
一队队的降卒肩头扛着麻袋,向着城头冲来,来到了护城河前,将手中的麻袋扔进了护城河。
襄阳城的护城河着实不浅,可是,再深得护城河,毕竟也只是人工河,从汉水引入过来的水流而已,汉水毕竟不是长江,襄阳城的护城河面对着数千上万降卒这样填埋,只怕用不了多久,这段护城河就会被直接填平!
这跟当初的黄得功可不一样,黄得功在围攻武昌府的时候,手底下只有一万多兵力,而且是庐州镇的全部家底儿,不可能用来去拼命填河,只怕护城河堵上了,自己也已经伤亡过半了,根本就无法攻入重兵把守的武昌府。
可是现在的卢太行单单是收服的降卒就已经达到了四五万人,麾下还有秦军九江镇兵力,兵力充裕至极,死人?不怕,反正这四五万降卒绝对够用!
城头上的李自成跟吴三桂看到冲上来的降卒,心头登时焦急起来。
“来人,传令,向着城头下面全力放箭,阻止明军靠近护城河!”
李自成厉声喝道。
一个个闯营弓箭手从城头探出头来,纷纷弯弓搭箭,向着城下射去,一波箭雨,就放到了近百人!
只是,这些弓箭手也就仅仅第一波箭雨取得了一些成绩,第一波箭雨过后,城下上千火枪营将士登时发动了攻击,子弹向着城头上不要命的射来!
即便是火枪营将士距离城头还有足足一百五十步远近,这燧发火枪的威力也足以将闯营士卒给直接射杀了。
一个个闯营士卒惨叫着从城头上直接摔落下来,死伤一片。
接连几波射击,就将闯营士卒给完全压制住了,一个个闯营士卒隐藏在女墙后面,再也不敢随意冒头,就更别说放箭了!
可是他们躲了起来,城下的降卒们进攻的脚步却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