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徐大人,孟大人,朝廷的旨意你们都已经看过了!”
巡抚衙门,李岩将布政使按察使与都指挥使全部请了过来,朝廷的圣旨给他们两个看过,沉声说道:“皇上要在山东推行摊丁入亩,一体纳税,你们是何意见?”
李建泰闷声道:“抚台大人,下官等能有什么意见?这是皇上的旨意,如今京城都已经闹翻天了,为了推行摊丁入亩,一体纳税,皇上一口气撤了数位阁相啊,辞官的辞官,调任的调任,甚至连两个国公都给降爵了,下官本来就是戴罪之身,哪里敢有什么异议?只是,抚台大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山东省人口众多,豪强遍地,您想要推行摊丁入亩,一体纳税,可没有那么容易?”
李岩淡然道:“李大人,什么叫本抚要推行摊丁入亩,一体纳税?这是皇上要推行,而且,布政使司主持全胜庶务,你可是布政使,责无旁贷!”
李建泰脸色一滞,心头气得直骂娘,让老子来,老子才不干呢,这可是得罪人的活,一旦公告天下,只怕会有人拎着刀子跟自己拼命的!
“李大人,虽然下官忝掌山东庶务,可是毕竟您才是一省的最高长官,您只管吩咐,下官照做就是,你们呢?徐大人,孟大人?”
徐根成与孟万骄登时打起了哈哈哈,李建泰不接招,这两个就更加不接招了,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地头蛇,在山东历任知州知府,现在已经是一方封疆大吏了,在山东混了十几年,对于山东的情形再清楚不过,这可是得罪人的差使,绝对不沾边啊,而且,你李岩想要去收税尽管去收,别来祸害我们,我们两个可不缴税!
“哈哈哈,李大人说的不错,”
孟万骄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抚台大人,您手握山东军政监察大权,位高权重,威望素著,此事非您亲力亲为不可,我等甘愿附于骥尾,全力配合!”
“哦?”
李岩笑道:“什么威望素著,孟大人这是在笑话本抚,本抚原本不过是一叛逆,赖皇上信重,方才归顺朝廷,威望没有,骂名倒是不少,不过,既然三位大人都如此说,那本抚就担起来了,不过,一旦推行,本抚必定是全力以赴,若是有得罪之处,还望三位大人海涵……”
“海涵,海涵……”
三个人齐声说道。
笑话,即便是我们海涵你,这山东省有的是不会海涵你的,要知道,这山东单单是藩王就有四个,一个比一个不好惹,除了四个藩王之外,还有一个山东镇总兵刘泽清呢,那个家伙更是无法无天,你想要向他们收税?只怕你派多少人去,就会被打回来多少人啊!
“李大人!”
李岩脸色一正,沉声道:“推行朝廷方略,首先要做的就是清查户口,丈量土地,这可是您的份内事,还请李大人派出精干人员,晓谕各个州府县,清查户口,丈量土地,按照归属,重新签订田契,登记在册,本抚给你们一个半月的时间,山东全境,所有土地户口,必须整理完毕!”
“我尼玛!”
李建泰差点跳起来,急声道:“抚台大人,您在开玩笑吗?清查户口,倒是一件小事,下官这就去办,可是丈量土地,重新签订田契,这可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够搞定的事情,而且,推行这样的方略,下面必定是阻力重重啊,那么多的地头蛇,哪里是普通的官员能够惹得起的?”
李岩脸色一沉,冷哼道:“李大人,你可是做过阁相的人,皇上有好生之德,当初放了你一马,怎么现在皇上要在山东推行新政,你还想讨价还价不成?如果你有异议,可以上书朝廷,请求皇上收回成命!”
收回个屁!老子还没活够呢!
李建泰又不傻,怎么会干这样的蠢事?连李邦华这样的皇上的死党,都被逼辞官了,自己要是敢跳出来指手画脚,那自己可就真的活到头了啊……
李建泰冷哼道:“抚台大人,您刚来这济南不久,只怕还不知道这济南到底谁才是天!”
李岩脸色一变,低喝道:“李大人,你要清楚,天只有一个,天子也只有一个,你说谁才是天?”
“无法无天!”
按察使徐根成苦笑道:“抚台大人,下官还是劝你收敛一些锋芒的好,皇上的方略可以执行,可是不要太过较真,否则,一旦惹恼了地头蛇,您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
“不管是谁,想要在济南无法无天,都不可能,哪怕是藩王也不行!”
李岩淡淡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四海之内,皆是王土,王土之上,皆是王民,哪一个敢无法无天,那本抚就送他升天!”
三个人同时脸色都变了,这李岩大概是疯了吧?难道还真的想要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山东的所有地头蛇?稍有不慎,你就会粉身碎骨,即便是皇上,也护不住你!
“既然如此,那还请抚台大人好自为之,我等自然会做我等该做的,”
李建泰沉声说道“下官告辞!”。
“慢着!”
李岩淡淡说道:“李大人,行军打仗讲究的是身先士卒,主持政务,同样如此,本抚有言在先,想要清查户口,稽核土地,那就先从官员开始,济南府上下所有官员,半个月之内,汇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