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架空层,陈景晨忽然之间停下脚步,道:“我突然想起来自己有点东西忘记给你了。”旁边的吴星粤也跟着停住,问道:“是什么?”在这里要给自己东西,肯定不是什么生日礼物之类的东西。
陈景晨打开自己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木头弹弓和几个铁球,送到吴星粤面前,接着道:“这东西给你。这是是卢红燕弄来的怨器之一。”实际上,真正的怨器是那几个铁球,这东西应该是装在枪上使用的。据说曾经是卢红燕前任店长使用的武器,后来那位店长在一次任务意外折戟,那把枪也损坏了,只剩下这几颗铁球还有点镇压怨念的作用。
“丫杈弓?还有几个破球?”吴星粤茫然地接着他手上的东西,有点无奈开口:“这东西有什么用?”
陈景晨回答:“你不是和我说,你在部队是狙击手,百米开外就能打断牙签,这不是正合适。”
“你到时候遇见鬼就射他老母的,这么近对你来说不是问题吧。”
“可我在部队拿的不是弹弓。”吴星粤有点跟不上自己店长的思维。那几个铁球都只有拇指大小,入手冰凉,却有种粗糙的感觉,像是生锈了好久一样。定睛一看,才发现上面的确有点斑驳的痕迹,像是滴落的血液凝固以后得样子,看上去有点恶心。如果是李言贝,说不定第一时间就会嫌弃地丢掉。
陈景晨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脸色凝重地开口:“这里不比过去我们经历过的任何一件事,因此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全身而退,所以有东西防身总比没有好。”成为咖啡厅的员工以后,他经历过太多的恐怖事情,一个地方有多少危险,心里到底还是有点估量。
认识那么久,吴星粤还是能够明白陈景晨的良苦用心,当下把弹弓和铁球放在胸前的口袋最就手的位置。
两道灯光交错着前进,走出架空层,沿着面前的校道就是操场。五月正值盛夏,可偏偏夜晚的废校带着几分阴凉,地上是落叶和杂草,在月光之下,有种说不出的凄凉。很难想象当年那六个学生是抱着多大的勇气才敢来这里探灵。可能是想着人多热闹,也不怕什么鬼怪。
或许是为了缓解那种阴森的氛围,吴星粤还是保持他性格那一如既往的活跃,开口问道:“陈景晨,问你个事?”陈景晨道:“说呗。”吴星粤问:“到目前为止,你遇见过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
陈景晨一怔,目光变得略微有些呆滞,一下子陷入了回忆,过了一阵才继续开口:“那是大学快毕业的时候,符颜夕请我去她家……”吴星粤不解地问:“见家长而已,有什么恐怖的?”虽然知道陈景晨是社恐,但也不至于恐到这个程度。
陈景晨脸色严肃,直接反驳道:“你太天真了。”
“还记得她老妈把我单独拉到一个地方,问了我很多东西……接着就问我彩礼给多少,有没有房,什么时候买车之类……那副模样,就好像一个顶级恶鬼一步步逼近我,要求我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他。”
“在那以后,我又见过很多恐怖的恶鬼,但是从来没有一个有符颜夕她妈那天给我的恐怖和压迫感。这就是顶级恶鬼……”
吴星粤摸摸下巴,对他说的东西并不能很好地共情,彩礼?买房?买车?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实在微不足道,毕竟他十八岁的成人礼物就是一辆跑车。然而正当他高兴的时候,就被自己老爹和他曾经在老山的战友现在的首长给一脚踢进了部队。出身高富帅的吴星粤实在不能体会陈景晨这种屌丝的苦恼。他又问:“后来呢?”
陈景晨无奈道:“我的出身不太好你也知道,人老人家没少给我白眼,后面就分了呗。”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聊了起来,废校区那种孤寂阴森的气氛所带来的压抑恐惧倒也退了几分。
一时之间仿佛是忘了自己就在一个怪谈地,而是饭后散步。
“你这不行啊!这么好看居然说分就分。”
“其实也是我自己跑路了。那时候我被稀里糊涂就成了前任店长的员工,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死,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索性就发了一条消息,然后走了。”
“我看得出,你对她没太大意思了。”论感情,吴星粤是行家。
“我妹上大学的钱还没有凑齐,她是我唯一的希望。”
两个人靠着教学楼这边一路行走,此时来到第二栋教学楼处。就在这时,吴星粤忽然之间觉得腹中一阵绞痛。他第一时间就想到卢红燕的蛋糕,一定是她那玩意儿太阴间,让自己闹肚子。
转念之间,那腹痛感觉更加剧烈,更是直冲脑门,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吴星粤何等耐力,哪怕肋骨断了也能一声不吭,但是现在却几乎要崩溃。
一旁的陈景晨走着走着却见到他步伐越来越缓慢,逐渐落后自己,于是停住步伐转身问他:“你怎么了?”
吴星粤咬着牙道:“肚子不舒服。”
陈景晨立马明白过来,道:“一定是卢红燕那个蛋糕……”
吴星粤看着他又问:“你也吃了,为什么你没事?”论体质,他绝对比店长这个孱鸡要好。当初演习的时候,什么虫子没吃过,现在居然倒在一个蛋糕上面。
陈景晨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