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我没听懂,柯采莲也没听懂,同样一头雾水。
小倩皱眉,低声说道:“袁大师,好像是江湖切口啊!”
切口?
我反应过来了,点头说道:“春日才看杨柳绿,秋风又见菊花黄。荣华总是三更梦,富贵还如九月霜!”
这不是什么切口,是我们茅山祖师爷留下来的一首诗,我随便拿来应付的。
显得自己很牛逼的样子。
果然,这次轮到对方懵逼了!
黑衣人傻傻地看着我,皱眉想了半天,抱拳说道:“日出东方满堂红,二爷单刀过江东。胯下一匹赤兔马,五湖四海显威风!”
敢在我面前称二爷?
我火不打一处来,瞪眼说道:“三清道气上九天,老子西出过函关。胯下一头大青牛,笑傲人间第一仙!”
跟我对诗,不知道我外号对穿肠吗?
黑衣人被我对得哑口无言,嘿嘿傻笑。
“哈哈哈,原来是茅山弟子,道门中人啊。”外面一声长笑,又走进来一个人。
是下午在大街上遇见的老者。
“师父!”黑衣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退在一边。
再对下去,估计他要吐血了。
老者打量着我们,抱拳,深深作揖,说道:“我的弟子有眼无珠,得罪了茅山派的高人,老朽南洋华侨,钱有根,特来赔罪,还望宽恕。”
还好,老家伙没有跟我对诗,我也松了一口气,斜眼说道:“下午断了三根手指的,也是你徒弟吧?你的徒弟很多啊,外面还有没有埋伏的?”
钱有根一愣,再次抱拳施礼:“恕罪恕罪,是我的不对,还请多多包涵。”
我依旧没好气,冷冷问道:“说吧,下午偷我的宝剑,晚上又用猫头鹰监视我,还翻墙入院跟我斗法,到底想干什么?”
“呃……”钱有根有些尴尬,欲语还休。
黑衣人上前,在老家伙耳边私语了几句。
钱有根微微点头,抱拳问我:“请问小兄弟高姓大名,跟南洋金刀门,有没有关系?”
“金刀门?没有!”我皱眉摇头,又道:“我叫袁种,茅山派弟子。”
钱有根也皱眉,指着我胸前说道:“我徒弟说,看见你身上,带着金刀门的信物,就是一个红玉刀吊坠。”
“这是什么金刀门的信物?”我心里一震,将吊坠取了出来。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我一直以为,就是个小玩意。
“对,这就是南洋金刀门的信物。”钱有根一笑,说道:“袁大师随身佩戴这玉佩,不会不知道来历吧?”
我摇摇头,问道:“南洋金刀门,现在还存在吗?”
“当然存在了,而且分布在东南亚一带的好几个国家,势力很大,富可敌国啊。”钱有根点点头,又道:“不过,在内地的话……确实没见过金刀门的人。”
我想了想,邀请老家伙进屋里坐。
钱有根也不客气,跟我进了屋子。
双方落座,柯采莲上了茶。
我再次问道:“你们是因为这个玉佩,所以才跟踪我的?”
“一开始,倒不是玉佩。”钱有根摇摇头,说道:“在大街上,我们对面相逢,我发现你很像我一个朋友,简直一模一样……”
“像谁?”我心中狐疑。
“南洋金刀门当年的少门主,谢宝树。”
“谢宝树?”
我更是心头狂震。
我妈叫谢芳枝,这个谢宝树,难道是……我舅舅?
王勃的滕王阁序中,有“谢家之宝树,孟氏之芳邻”之句,谢宝树谢芳枝,的确像是一对兄妹的名字。
更狗血的是,我爹名叫袁宝树!
钱有根打量着我的脸色,问道:“莫非,袁大师也听说过谢宝树的名字?”
“没有。”我摇摇头,问道:“你见过谢宝树,所以才说我跟他长得很像,是吗?这个人,现在还在南洋吗?”
钱有根叹气,苦笑道:“谢宝树是我朋友,当年关系很好。不过,他已经去世二十三年了,死于绝症。”
“死了?”我心头一凉,想了想,一字一顿地问道:“请问,南洋金刀门,有没有一个女子,叫谢芳枝?”
钱有根眼神一亮,点头道:“有,她是谢宝树的妹妹,金刀门当年的大小姐,可是二十三年前,失踪了,据说,失踪地点,就在贡嘎山一带。”
原来,我母亲出生尊贵,还是江湖豪门的小姐啊!
可惜了,她最后凄凄惨惨,死在了西山坳村,连娘家都不知道她的消息。
柯采莲也知道我的家事,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一切,问道:“钱老先生,金刀门的谢家,现在还有人吗?”
“有啊。”钱有根一笑,说道:“谢宝树的父亲谢立鼎,现在还是金刀门的门主,身体健硕,掌管大局,门中兄弟,都唯他马首是瞻。就是膝下无儿无女,难免有些不开心。”
我心里发酸,问道:“难道金刀门的谢家,现在……后继无人了?”
钱有根点点头:“谢立鼎老爷子的直系子孙,是一个没有了,不过,他过继了一个远房侄儿,当成儿子培养。以后,可能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