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一到秋天,就将它的光芒全撒向人间。瞧,田野是金黄的,草地是金黄的,群山也是金黄的。
银杏叶子不断的飘散铺满一路,黑衣人一路小步穿过小林,听到了小溪哗哗流的声音。
银杏林的尽头是一男子,高大,一身黑袍,年轻,薄薄的唇,轻轻的说着:“你来了。”
那男人温柔极了。
黑衣人见到他也是躬也不鞠,只是继续着自己冷淡的语气:“妖王,时修已经死了,完成了他的使命。”
黑袍男人笑了:“那后面的,就交给你了,去,海市蜃楼!”
黑衣人抬了抬眼皮,显得更加冷漠:“嗯。”
金黄的银杏叶将二人包裹其中,伴着夕阳。
已经有三天之久,自那天晚上后,邹夏玲已经打坐了三天三夜,为了本镜繁,真是拼了老命了。
得亏天匙日夜守着,她累,给她捏捏肩揉揉腿,她痛,就传些真气给她。
天匙也怕邹夏玲突然承受不住,暴毙了,这样她可能还要等个一千年才能有重获自由的机会了。
不过对于她来说最好的消息就是邹夏玲把她从沉睡中唤醒后,封印再也没有消减她的力量了,小范围活动是可以实现的,只可惜还是没有实体。
“嗯……”邹夏玲突然一声闷哼,咬唇,冷汗直冒。
天匙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不间断的输送着真气,最后一口老血喷出,天匙擦擦嘴边心想:“不能再输送真气给她了,不然一会儿我小命也没了。”
天匙虚着身子,小声询问:“喂,你没事吧,疼别忍着啊!叫两声啊!!喂!”
天匙都想上手去摇她了。
邹夏玲一下没了动静,本来自己就在自己身体的空间里,结果又好像被拉到另一个空间,这真是三魂七魄都有一个地方待着了。
邹夏玲又一次以打量的眼神看着周围,这次这个空间周围全是白色的。
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继续向前走吧,好像那里都是一样的,都是前方,不动吧,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她想起了镜繁,她又继续坐下来安安静静的打坐,没想到的是,这次不像刚才那样刺痛,相比之下非常的温暖,像春风一样,一丝一丝一缕一缕亲抚着肌肤每一寸。
她脑海里响起了一阵女声。
“终于找到了,邹夏玲,堪称完美的容器。”
邹夏玲:“谁?”
说罢,声音没有了,那白色的空间也没有了,邹夏玲再次睁开眼睛,却刚好对上了天匙的眼睛。
天匙不好意思说了句:“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好了就行,我还要靠你出去呢。”
天匙扭过头,又鼓着腮帮子小声嘀咕着:“得亏没事。”
邹夏玲偏头看她,天匙只是说道:“快出去吧,守了你三天三夜,累了。”
说罢便把邹夏玲赶出了无限空间。
回归实体的邹夏玲感觉一身清爽,只是自己一连三天没有上课,现在回去会不会被骂成马蜂窝。
她穿好校服,出门时刚好碰见了同班同学,孟诗典。
她是班里的学霸同时也是班长,也是邹夏玲的好友,两人走到一块,并肩同行。
孟诗典问道:“这三天你干嘛了,学分不要了吗?要不是我跟班主任说你下乡探亲了,不然你都可能被开除了。”
孟诗典,孟诗典,人如其名,温婉尔雅博览群书,虽然也爱搞些胭脂水粉,但是美化她的从来都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与优异的成绩。
邹夏玲笑:“谢谢。”
虽然是淡淡的一笑却惹得孟诗典捂嘴“噗嗤”一笑:“邹夏玲你笑起来真像块木头,呃……不笑也像木头。”
两人踩着清晨的朝气上了学。
中午邹夏玲在食堂里用饭,结果手里一亮,出现一圈圆形图腾,她暗想:“这是?”
天匙这个解说员就说到:“出现了出现了,海市蜃楼的入学邀请,十年一次,每次只收二十名弟子,邹夏玲准备好了吗!?”
那语气真是有激动又开心,恨不得马上去海市蜃楼。
邹夏玲再仔细的看了看那圆形图腾,上面明显写的,今天晚上通道打开,限时六小时。
天匙提醒到:“既然要去海市蜃楼了,就把你人类世界的学校退了,该安顿的安顿了,毕竟这一去就有可能是一辈子。”
邹夏玲仔细一想,自己又没有父母又没有父亲,就连上学都是学校领导出钱让她上的,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了。
除了孟诗典,那个她从小看到大,玩到大的小姑娘。
“在想什么呢?”
果然想曹操曹操就到,孟诗典端着餐盘坐在了邹夏玲对面。
“没有。”
邹夏玲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哪怕是自己要走了,她也是平静如水。
孟诗典了解邹夏玲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就算她真的在想什么,自己抓破了脑袋也是猜不到的,除非她肯告诉自己,不然抓耳挠腮也没有意义。
孟诗典笑得像朵花:“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要出国了!”
邹夏玲抬眸看她:“你真的想去?你才十六岁,才高一。”
孟诗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