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李善,道:“我们和丽竞门打擂台,上光靠本官和你那些弟子可不行。毕竟丽竞门开糖霜作坊,为的是获取经费。但丽竞门的后面站着来俊臣。我们若要朝廷不偏向他们,必须要有上官舍人的支持。所以送她三成份子,一点都不冤!至于本官么……”
“崔县令莫要再说了,李某没那个意思。”
李善赶紧道:“若没有崔县令,鄙人绝对想不到用黄泥水制糖霜的法子,愿赌服输,这没什么好说的。”
“爽快,李先生是个干大事的人!”崔耕竖起拇指赞了一下,又问:“不过一旦我们的糖霜面世,丽竞门就会知道他们已经不再拥有糖霜的独家优势了。届时,他们为求经费,肯会扩大规模,降低价格,与你直接竞争。到了那时,不知李先生又准备如何应对呢?”
李善如今的身份是扬州城最大的坐地分赃大贼头,可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生意人,所以对于做生意一道,他还真没泉州林知祥、张元昌这两个老家伙贼精。
见崔耕有此问,他稍稍迟疑了下,道:“崔县令的意思是,我们双方竞相降价?”
“竞相降价只是一个手段,我们从根子上来解决问题,把灰糖的成本降到最低。这样打起价格战来,丽竞门赔着钱跟咱降价,咱们却是赚着钱跟他玩!”
说着说着,崔耕自己都乐了:“这赔钱的买卖,价格战怎么打到底?到时候看他孟神爽能坚持多久?”
“降价兜售,还能大肆赚着钱?这可能吗?”一旁的崔秀芳睁大了眼睛,表示不信。
倒是李善听出了关键,急问:“莫非崔县令连这降低灰糖成本的办法也有?”
“当然,不然我平白拿你四成份子,你能甘心?”
李善哈哈一笑,拱手道:“莫要取笑在下了,还请崔县令讲解讲解,李某洗耳恭听!”
崔耕嗯了一声,徐徐讲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代,甘蔗制糖的原理,已经和后世差不多了,但是崔耕还是可以做一些工艺上的改进。
别小看这些改
进,其节约的成本,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首先说甘蔗,这玩意儿耗水耗肥耗工,以至于一块地上一年种了甘蔗,下一年就只能种别的东西,否则甘蔗的产量必然惨不忍睹。
所以,甘蔗的价格相当不低。
那怎么节约成本呢?当然不是崔耕去指导蔗农种田,他也没那个本事。
但他有办法提高甘蔗榨汁的效率。
如今所有甘蔗都是通过石碾来碾压取汁儿的,这个效率非常低,大概只有三成的出汁率。
但崔耕知道用两个木辘或者石辘互相挤压来榨汁,这样出汁率就能达到六成!
这是什么概念?
相当于甘蔗原料的价格降低了一倍啊!
还有,在制作糖霜的过程中,要澄清糖液有一个环节就是要加入牛乳或者蛋清。
先不说这两样东西的价格,真的大规模的生产糖霜,你上哪买这么多鸡蛋去?
但崔耕知道之所以用鸡蛋清或者牛乳的原因,因为它们本质就是蛋白质!
那好,可以用更为廉价含有蛋白质的东西来取代不是?
豆浆走起!
不仅成本低了一多半,而且更容易找着原料。
另外,在多个步骤上,都可以用类似的法子取巧。
……
通过崔耕这番讲述,李善仔细一估摸,仅仅制作灰糖,成本只需原来的三分之一。
也就是说,哪怕是按照原来的价格出售灰糖,他都至少有百分之两百以上的利润。
一瞬间,对于打价格战,李善的底气满满。
他满面红光,暗忖着,哼哼,孟神爽啊孟神爽,你给老子等着,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
风风火火,十万火急,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新的糖霜就被制出来了!
这一日,又是夜里。
江都县衙,内宅。
崔秀芳再次破窗而入,乐道:“二郎,你看!这是什么?”
半夜里睡得正香,又被吵醒,妈的,崔跟已经无力吐槽了。
尽管美色当前,他还是相当不痛快,不爽道:“什么啊?不就是糖霜吗?又不是没见过!”
“你见过?”崔秀芳撅着嘴,不屑道:“别吹牛了!丽竞门卖的糖霜妾身又不是没见过,哪有这么白的?咱们作坊的糖霜,可比他们的强上百倍!”
崔秀芳这话当然有些夸张了,不过,强上好几成,那倒是不假。
想想也不奇怪,崔耕的法子基本上就相当于后
世明清时期的工艺了,制不出洁白如雪的白糖才算求怪呢!
崔耕道:“李善有没有说,咱们这糖霜定价几何?”
“还没定呢,不过起码得是丽竞门的两倍……啊,不,三倍吧?”
“不妥!”崔耕摇了摇头,道:“帮我转告李善,糖霜原来价比白银,咱们先按着丽竞门原先价格的一半来卖,一个子儿也不多要!”
“这…按着丽竞门一半的定价来卖?”崔秀芳误以为自己听错了。
崔耕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道:“你没听错,就是这个价儿!”
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