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作业多,尤其是到了周六日双休,每科老师都留一点,零零总总加在一起能堆成一座小山。落日余晖透过窗外都市的繁华,陈简秋坐在书桌旁,此时莫名的躁动,一阵凉风拂过脸庞,无处安放的思绪,一丝一缕落入笔尖。
路桃在外面不知道张罗着什么,椅子在地上摩擦出巨大的声音,刮得人耳根子疼。
陈简秋听到外面的路桃喋喋不休地咒骂着,陈简秋又是一阵的耳鸣,惊涛骇浪,她紧闭双眼感受到传达大脑的疼痛。
渐渐的,外面没了声音,陈简秋睁开眼睛,从被子里拿出手机,点开了企鹅界面。
祁锦阳在空间分享了一首音乐,是一首英文歌,Love yourself。
爱自己。
她没听过这首歌,莫名就觉得这首歌是符合祁锦阳气质的歌。
她没有耳机,所以只能开到最低去听,开头的旋律让她暂时忘了现实世界。
她凑近了听筒,耳边的音乐对她而言是包裹了全身的震耳欲聋,旁人听不到,甚至是一缕泄露的杂音。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敢偷偷把自己的小心思表露出来,肆无忌惮的偷窥他的生活。
窗外的暴雨淋不湿屋内的他,而陈简秋就是暴雨,可他还是干净的他。
明明他们近在咫尺,却好像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像是天生的仇敌,永远没有并肩的时候。
暗恋本来就是一场冬末的雪,是见不得光的,见了光,雪就会散。
她胸口有明显的起伏波澜,直到路桃砸了砸她的房门,陈简秋猛地把手机关了,塞在了枕头底下。
“家里的事一点都不管是吧?!你死屋里头了你?!一副媲样子,上辈子欠你的!”路桃拧了两下门把,发现锁住了,于是又骂道,“这是老娘的家,谁允许你个偷腥的杂梁子锁门的!”
陈简秋感觉自己都能想象到路桃的嘴脸,眉毛拧到了一起,眼睛里迸发出一道道刀一般锋利的光,脸上气出了青筋,愤怒地盯着这里,大声的呵斥。
如果放在平时,她会去乖乖开门,但是今天她没动,鼻翼上渗出细细的汗,白皙的脸颊和脖子透着健康鲜艳的红色,心还在因为路桃的话而剧烈抖索,她不经意抿紧嘴唇。
“你他妈给老娘死屋子里了?!”路桃又狠狠地砸了两下门。
闷声咚咚的两声,门板被敲得直晃,陈简秋觉得再这么砸下去,门都会被砸出个窟窿来。
她的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像个没有血色的布娃娃。
“我在写作业。”陈简秋朝外面说了一句。
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平静极了,像感受不到任何情绪一般。
这是陈简秋惯用的伎俩,只要她说在学习,路桃肯定就没什么话可说了。
只听路桃低声骂了一句:“学习就学习,锁什么门?!你能安静学习都是我们在在恩赐给你的,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砸门声没了,路桃的声音也消失了,耳边又恢复了寂静。
陈简秋肩膀慢慢垮下去,不知是挫败还是茫然,作业写不下去了,她索性关了灯,钻进被窝里。
从枕头下把手机又拿出来,发出的微弱的光将她笼罩,重新点开那首歌,一遍又一遍听,听到她自己都能慢慢哼唱出来。
翌日一早,陈简秋在路桃的骂声中惊醒。
她睁开眼睛的第一反应是看一眼门,还锁着,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手机在她被子里躺着,陈简秋按了两下,已经没电了,昨天她听歌,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歌曲循环播放了一整晚,直到没电了,才停止。
她突然有一阵燥热的羞惭,她听了一夜他喜欢的歌,单单是想想都觉得脸烫。
今天她就不带手机了,留在家里充电。
一进班,大家就在讨论过两天进行的期中考试。
陈简秋刚坐下,傅小柔便凑过来和她说:“听说过几天要期中考试了。”
“老师通知了?”陈简秋问。
“没有,有人说看到文印室在大批量印卷子。”傅小柔说完转过头去问李博乐,“臭驴,你确定你那朋友看到了?”
“肯定的啊,哎呀别想那么多,提前复习偷偷内卷,到时候惊艳所有人。”李博乐呵呵笑着说。
傅小柔嘟嘟嘴,摇摇头说:“再怎么卷也没法超越班长啊,我拼了命去罗马,可有人就生在罗马。”
“你和人祁哥比什么呀,咱们这种凡人能和他一个班就已经很幸运了。”
“说的也是。”傅小柔叹了口气,然后看了陈简秋一眼说,“简秋,你学习好,你努努力,万一能赶上班长呢。”
能赶上吗?她和他的距离真的能缩小吗?但是好像除了学习,其他的就算她努力一辈子也没办法改变什么了。
只一瞬,她收回思绪,摇摇头。
李博乐看着前面垂头丧气的两个人,安慰道:“哎呀,祁哥也不是神,肯定也是有弱项的么。”
冯玺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
“操!”
晚自习老师们都去开会了,也没有主任巡逻,整整三个小时班里都闹哄哄的,几乎就没安静下来过。
大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