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骆慢慢走近了陈员外的儿子,翻开了盖在小孩身上的被单,只见小孩脸色很苍白,身体已变凉。
“老爷,不能相信他……”
“老爷,不行啊!这个小孩的话,我们能相信他吗?”
“老爷,少爷身体都已经凉了,还能救活吗?”
“你肯定在胡说,不能动我可怜的孙子。”
……
陈员外的家人开始阻止赢骆,人死以入土为安,一个小孩能有什么本事救活一个死人呢?他们打死也不相信,担心嬴骆会打扰到已经逝世的小少爷。
“大家都安静,就让这位小兄弟试试,也许他真的能救活我们的儿子呢!”
陈员外毕竟是员外,比家人开明,他大声地制止大家,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既然孩子已经死了,而这小孩说能救他,死马当活马医,让他试看看,万一他真的能救活呢。
大家虽然安静了不少,但还是有一部分人看着场上的嬴骆交头接耳了起来……
嬴骆伸出手掌摸了摸小孩的额头,然后他把手掌放在眼前看了看,逐渐露出了微笑,他暗自庆幸:‘如果再迟一点,这孩子已经没得救了。’
他确定沾在掌心里的是陈员外儿子的微细的汗水,他确定小孩是还有生命体征的,死人是不会流汗的,所以他笑了,有生命体征说明他判断是正确的:小孩初诊为尸厥,既然是尸厥,小孩还没断气,那他就有办法救活。
嬴骆再伸出手搭着小孩左手的脉,他发现小孩手虽然冷,但还存在着非常沉而微细的脉搏,若不仔细诊脉是很难诊断出来的,他再搭了搭小孩的颈动脉,颈动脉也是非常沉而微细。
这些如果医术不够高明,诊断不够详细,是很难发现这些微小的症状的,嬴骆如果没有发现陈员外的儿子额头分泌有微细的汗珠,他也许也会漏掉这一些诊断,吕郎中确定小孩死亡了,在医术比较落后的古代也是一件比较正常的事。
而这些体征对嬴骆来说是一件喜事,那就是他可以确定小孩是还有生命的,是属于尸厥,若没详细诊断,确实会被诊断为死人。
他想起记载尸厥的症状:系原本空虚,及入庙堂冢墓,心觉惊闪,偶尔中恶之气冒感卒然,手足冰冷,肌肤粟起,头面青黑,精神不守,错言妄语,牙关紧急,不知人事,卒然而中;脉象寸口沉大而滑,不知人,唇青身冷,为入脏,状若死。
嬴骆心里有了把握,不禁高兴了起来:‘这小孩真的是尸厥,厥死如尸,那我就按治疗尸厥的方案来处理。’
嬴骆对应症状,确定诊断无误,他转过身对着陈员外,陈员外也正好用求助的眼光看着他,便对陈员外说:“陈员外,我开张药方,您马上差人把药买回来。”
“是,是……先生有何需求尽管吩咐……”
陈员外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忙不迭地说道,一个四五十岁的人竟然一直称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孩为先生,旁边观看的人忍住不敢发笑。
陈员外忙不迭地吩咐身边的一个家仆:“阿福,你快去为先生准备一些书写用具过来。”
阿福应了一声,赶快跑去准备,不一会儿,阿福把书写一用具都带了过来;
陈员外接过书写一用具,双手递到赢骆面前,“先生,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先生……”
大家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嬴骆的一举一动……
只见嬴骆飞速写着:人参十二钱、制附子二钱、炙甘草一钱、炮干姜二钱。
嬴骆把方子递还给陈员外,“就按这药方,快速买回。”
陈员外双手接过方子,递给阿福,“阿福,你快,快……快去买药……”
此时他真希望他的家就是药材店,要什么药材马上可以信手拈来。
“陈员外,你再叫一个人过来,把贵公子扶起正坐。”
陈员外应了一声,叫了一个家仆过来,一起把小男孩扶起正坐。
嬴骆取出银针在小孩大拇趾靠第二趾一侧的甲根边缘约二毫米处的大敦穴位置刺入。
嬴骆吩咐陈员:“陈员外你再吩咐一个人扶住贵公子的双脚。”
陈员外的家人马上过来帮忙,七手八脚扶住了陈员外儿子的双脚。
嬴骆取出银针,在小孩的足背第二、第三趾间,趾蹼缘后方赤白肉际处内庭穴位置刺入;
然后嬴骆再取出银针,在小孩的足背侧,第一、二趾间,趾蹼缘的后方赤白肉际处的行间穴位置刺入。
嬴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对陈员外点了点头说:“可以了,让他安静躺下。”
就这么简单?
大家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赢骆。
陈员外的家仆阿福也把药买回来了,
嬴骆接过药,详细地查看了一遍,确定无误,“陈员外你这药加水一碗,武火煎至二一(二分之一),再文火煎至四一(四分之一),煎好把药端过来。”
“是!”
阿福马上把药拿过去煮了。
静,安静……
在场的每个人都非常安静,他们疑惑又好奇地看着嬴骆:这小孩银针刺穴又准又快,象似很熟练,开药也似经验老到;大家不再取笑他了,心里反而产生出了一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