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楣坐在顾墨廷的公司楼下。
她妆容妖冶，一袭黑色长裙，腰身紧收，不堪一握，浓密长发披在肩上，外面只穿着一件短款貂毛外套。
纤白手腕上佩戴的镯子撞击在一块，发出叮铛清脆的响声，引得过路员工不住用余光打量她，猜测着她的身份。
她非常享受万众瞩目的时刻。
姿态也愈发傲然。
不多时，秘书从电梯里出来，径直走向林楣，脸上带着微笑，语调不疾不徐：“抱歉，林小姐，顾总实在太忙，要不您换个时间预约一下？我给您登记。”
即便自报家门，也被拒之门外。
林楣的脸色蓦然一变，她强作云淡风轻般，柔柔一笑：“既然顾总在忙，我也就不方便再打扰他。对了，你帮我跟顾总说一句，我只是想亲手交给他一份文件，是千落保存在我这儿的，行吗？”
她将亲手二字咬得很重。
意图明显。
见过使用各种手段接近顾总的女人，这位秘书已经见怪不怪，她波澜不惊看着林楣，脸上笑容可掬。
她直接无视林楣的表情，公事公办。
“这样啊，那您登记一下，我替您将文件交给顾总。”
闻言，林楣一顿，嘴边含着笑，可眼眸中却无半点善意，她厉声道：“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秘书神色疏离，目光平静：“您第一次拜访我们公司，可能还不知道这边的规矩。顾总不是所有人都能见的，您的个人预约不通过，将无法见到顾总，文件也应该由我转递给顾总，不好意思，这已经是对您最大的宽限了。”
林楣仿佛听见天大笑话一般，嗤笑着，眼珠一转，趾高气扬地发问：“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还不知道千落是谁吗？我可是千落的……”
真烦绿茶。
秘书几次忍耐眼前这个女人的矫揉做作，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最后还是没忍住，硬生生地打断林楣这话。
“且不说千总是我们之前的老板娘，就算是现在，千总若想见到顾总，也无需预约，何况千总的文件都是直接由我上交。林小姐，您多说无益。这文件要不要交您说一声，咱们也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你！”林楣的话哽在喉咙处，她目光如毒蛇，阴冷锐利的眼神像是要把这个不识时务的秘书千刀万剐，恼羞成怒：“我说过，我要见顾总。你一个办公室小秘，这么不想让我见到顾总，怕不是因为自己心里有鬼吧？”
她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分，眸中精光一闪，抬手捋了捋发丝，语气戏谑：“这是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如果我不能亲手将它交给顾总，把它交给你，万一有心之人将文件泄露，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恐怕难说吧。”
秘书眉眼冷了几分，不欲纠缠。
“您要这么认为，恕我直言，您的手段实在低级，别说顾总，连我都看不下去。我劝您，没事多积点口德，少痴心妄想。”
“你敢说你心里没鬼？”林楣眯了眯眼睛，眼神犀利，“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手段？刚才就跟你说，我只是想把这份秘密文件亲手交给顾总，确保万无一失，你怎么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呢？”
秘书眉眼彻底冷下，她竭力忍耐着喷薄而出的怒气。
站在前台的员工眼瞅着自家丽姐差点被这小狐狸精气到心梗，连忙走过来，厉声斥责：“你讲话放尊重些，这里是顾氏集团公司总部，不是你耍小心机的地方！”
“哦？”林楣冷笑，看着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小姑娘，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还有帮凶啊？”
“有帮凶我可不怕。今儿我还真就教教你，什么叫客户至上。不是我说你，小秘书，你到底怎么上的岗啊？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难道是靠……”林楣的目光肆无忌惮打量着秘书，眼神里充满不屑，“呵，我看你这也不行啊。”
“你嘴巴放干净些。”前台小妹实在忍不下去，“不然我叫保安了！”
林楣双手抱胸，丝毫不惧。
秘书将前台小妹拉到身后，示意让她回到工作岗位，这边她来处理就好。
前台小妹瞪了林楣一眼，又担心地看着丽姐，不情不愿地回到前台，但依然注意着这边的情况，要是这个绿茶敢对丽姐动手，她肯定第一个冲上去。
秘书目光冰冷，想来她就业这么长时间里，遇见的奇葩也算不少，这个林小姐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类，她很快便平复好心情，唇角依旧挂着标准微笑，语调不疾不徐道：“既然这样，还是请您先回。”
林楣气恼：“事情还没给我办好，你就让我先回去？”
“希望林小姐分清楚，我没有义务为您办事，您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另外，这儿可是有直连办公室的监控喔。”秘书淡然道，“我可不介意再多聊一会儿，但若是顾总看到您这幅咄咄逼人的模样，您猜他会不会厌恶您？”
林楣蹙眉，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果不其然看见一个摄像头，一时也有些忐忑，她心慌意乱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你给我预约一个时间。”
“抱歉，最近顾总的工作排满了。”秘书退后几步，说道，“您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