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看着骚动的场地,准备回去复命。
被楚忆南逮到了角落,“我何时教过你这样冷血,你们都是我养大的,虽无血缘,但亲同兄弟,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惨死无动于衷。”
楚忆南有些心痛,现在的这些暗卫大多是楚忆南在京城捡到的无父无母的小乞丐。
北月漫不经心挣脱了楚忆南的钳制,整理自己被楚忆南扯皱的衣服,“义父大人,这是陛下的指令,你不是一向教导我要忠君爱国吗?小风私自将陛下的心意告知韩丞相,这个后果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北月的声音有些沙哑,熬了一夜后,眼眸血丝遍布,似笑非笑地看着楚忆南,说着将染血的罪状从怀里掏出扔到楚忆南的身上。
“小风不是这样的人,你们一同长大,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今日愤怒多于震撼,楚忆南不能接受自己养大的孩子死得这么惨烈,另一人还冷心冷肺。
北月推开楚忆南,“我当差的第一日义父就告知我等做事讲究证据,我可牢记于心呢!”
为了不耽误北月复命,楚忆南没有再说什么。
北月觉得这些人太过虚伪,暗卫能有什么真情实感。小风发现了他的秘密,生存法则就是这样。世人总偏爱弱者。
匆匆回宫将事情告知给叶昊焱,像一只走狗被打发,北月将内心的愤怒很好地压制下去了,面上云淡风轻。
突然发现无处可寻,半路溜到了长乐宫,在叶玉珂这里还能找到一些心灵的慰藉,不管她是不是利用他,总归将他放在了心上。
对于突然闯进来的北月,叶玉珂赶紧将手上的香囊藏起来,这是给周辰做的,她担心北月误会,下意识地动作最能反应心思,神情慌张地看着北月,“不是说好这段时间不要碰面吗?”
“我想你了!”
大白天叶玉珂还是有点怕被人发现北月在她的房间内,起身关好门窗。
听闻此叶玉珂怔在了原地,“以前怎么没发现堂堂的暗卫首领有这么感性的一面啊!”
亦步亦趋,北月就跟着叶玉珂的步伐,叶玉珂一个转身撞在了一起,“走这么近干嘛啊!”
眉骨上的疤这才撞进叶玉珂的眼眸中,“我父皇打的?”
不知从何时起,叶玉珂发现她很在意北月的点点滴滴,拉着北月坐到床榻上,从妆奁中取出一瓶金疮药。
她只对蛊术感兴趣,这种金疮药她以前还真的没有兴趣炼制。
用指腹轻轻擦药在伤口上,冰冷地触感让北月冷不丁一缩,“属下多谢公主怜爱。”
摸到了叶玉珂的还未绣好的香囊,“这是要赠予谁的,周将军?”
叶玉珂夺过香囊,扔在了桌上,看着北月可怜巴巴地眼神,不忍心说穿,“给你的啊!你看本公主手指上这么多针眼,你要是不爱惜才是浪费了本公主的心血。”
她举着双手向北月展示道。
如白玉青葱的手指上,密密麻麻扎满了针眼,北月觉得这一切都很值,他也是有人在乎的,笑出了声,终于有一个少年郎应有的朝气,“真好。”
今日北月的反应很奇怪,超出了叶玉珂的算计。
“我父皇一向小心眼,你办事一定要谨慎,这样才是万全之策,等我们大仇得报,逍遥于民间,寄情于山水可好。”
“好。”
叶玉珂才发现北月的睫毛很长,在硬朗地面孔之上留有两道扇影。
“今日我看到太子了,他似乎是不能接受我们这般算计,如果不是有人拦着,估计就要冲到台上质问我了!”
对于叶景宸,她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心软的太子又该如何继位呢!
将金疮药塞到北月的手心里,“早晚各一次,自己记得擦。景宸那边暂时不要去管,等他经历多了,自然会成熟的。”
“如果太子知道我们私下干了这么多的事情,算计了一切,最后不会和我们翻脸吗?”
“不会的。”提到了叶景宸,柔软的叶玉珂态度又强硬起来,脸上肌肉不着痕迹地严肃起来。
“大不了所有的肮脏事我们替他干了,永远不要让他知晓,行不行?”
为了叶景宸,她竟然将自己的身段放低,让北月很是吃惊。
北月心里发出冷笑,又是这样,他永远都不是首位选择。
朝外走去,叶玉珂突然拉住北月的胳膊,“明日这个时候来取香囊,估摸着一晚上能绣好。”
第一次北月没有回应叶玉珂。
北月走后,叶玉珂手里摩挲着针眼,一滴热泪打在手背上,灼热滚烫。
这世上只有叶景宸和小七两个亲人了,把小七送人的那天,她就做好一辈子不认小七的准备了。亲眼看见宁姮娥惨死,她就发誓要给所有人一个教训,永远好好护着叶景宸,这样她心里才好受一点,如果一开始她就介入到帝后之间,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那日以后时常会做噩梦,这已经是她的心魔了!
北月一回到宅院中,楚忆南就拿着纱布烈酒进到北月的房间,也不说话,将北月从床上拉起,为他清洗伤口,不准北月反抗。
嘲讽道,“义父大人不生我的气了吗?我还以为义父会为了小风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