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禄阁。
着一身青白色素衣、只戴了两只银制扑蝶发簪的叶玉珂带来了一份精心熬制的安神茶。
“父皇请用茶。”
伸出的手指已瘦如枯柴，叶昊焱看得心惊。
放下手里的奏折，喝下安神茶。看到露出的一截手腕上面青斑交错。
“几日不见，珂儿的身体怎么会到这般地步。”
叶玉珂没有直接回答，闻着天禄阁里的龙涎香浓烈刺鼻，走到了窗边将窗户打开，“父皇这几日偏头痛又复发了吧！太医不是说屋内要时刻保持通风吗？”
叶昊焱指着叶玉珂无奈地笑道，“这阖宫之中，只有那胆大包天敢管朕了！”
“女儿也不知还有多少时日了！在这之前当然希望看到父皇身体康健，一世顺遂。”
说话时眸光又暗淡了几分，看着自己好不容易长成的大女儿，站在下面小小一只，肩膀瘦削得厉害，肩上的骨头仿佛要将衣服戳破。
“胡说什么，你是朕的女儿，自然也是要走在朕的后面，哪有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说法。”
叶玉珂脸上露出了一丝淡然的笑，只是未达眼底。
“父皇，女儿知道您这几日一定是熠儿才头疼难忍的，女儿想出宫去为父皇和熠儿祈福，祈求父皇龙体无恙，熠儿有个美满的来世，父皇您就允了女儿吧！女儿无能，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
才说这么一句话，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感觉肺都要咳出来。因为咳嗽，脸上才多了两分血色。
看着叶玉珂脸上丝毫没有求生的意志，皇帝最终还是同意了，“也罢！这宫里的气氛沉闷，出宫透透气也行，顺便可以去看看叶景宸他们，看他们的学习认不认真，不认真给朕狠狠收拾他们。”
“父皇让女儿去做这个坏人吗？那弟弟他们还不得讨厌死我啊！”
“朕看谁敢，不听话就揍他们，就像之前管教玉蔓一样，拿出你长公主的气度来。”
“父皇~”
难得主动撒娇。
“女儿也不是有意打三妹的，只是三妹当众说的话竟怀疑女儿是来巴结皇贵妃的，女儿反正不怎么出来，这污水泼在女儿身上，我也无所谓，只是这样污蔑皇贵妃，给皇贵妃以后管理后宫设下了重重障碍，岂不是人人都可以说娘娘包藏祸心。”
说了长段，叶玉珂又开始咳嗽。
咳嗽声声声入耳，回荡在天禄阁内。
“朕不是怪你，玉蔓有些时候不长脑子，什么话能说不能说她是一点不清楚，还不尊长，给点教训也好，朕希望所有的孩子都能像珂儿一样懂事。”
父女二人又话了会家常，叶玉珂起身告退。
走至门口时，突然被叶昊焱叫住。
“珂儿，你明日去庙里时给你母后也上一炷，你出宫后的安危朕会让周辰全权负责。”
沉闷地应了一句，“嗯。”
长乐宫。
傍晚，叶玉珂给叶景宸收拾衣物时，北月又闯进来了，解开包裹，里面的药瓶撒了一桌，丁儿咣当。
“你的身体为什么会这么糟，今日你出现在天禄阁的状态快把我吓死了！”
眉眼淡淡，仿佛浑身散发出超脱世俗的无欲之感。
“没事啊！不过是这几日没有按时服用太医给我开的养身药丸，如果不是这样，父皇怎会心软准许我出去。”
北月快被叶玉珂要死不活的语调折磨疯了，坐在她对面，强迫她与他自己对视，“你就不能分个眼神给我，让我为你做事也有个盼头。”
叶玉珂玩味地看着北月，眼神净世嘲讽，“我们父辈是死敌，你竟然对一个仇人之女上心了，你不怕午夜梦回之间蜀国的王室成员拖你下地狱吗？”
北月用力踢了一下床脚，“对，我就是犯贱，反正蜀国只有我一个余孽，谁也不知道我的灭国之恨。”
取出药丸强制性地给叶玉珂服下，“宫里的太医是庸医，吃这么久一点效果没有，我让我义父给你配的药，保管你吃几天就好了。”
被药丸噎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偏偏叶玉珂没有力气反抗。
“你想要本公主的命就直说，犯不着这样费尽心思让本公主噎死，那传出去，本公主身后名还要不要了！”
北月见叶玉珂终于有反应像个人了，高兴得傻乐。
“这就对了嘛！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耷着脸做什么。”
“疯子！”冷冷吐出两个字。
北月哈哈大笑，“公主不觉得我们是同类人吗？既然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不如就疯下去，让他们难受，属下还以为公主老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拉住叶玉珂的手，轻带过来，给她胳膊上的淤青处擦玉容膏。
触及升温，带着淡淡的桃花味，萦绕在叶玉珂的鼻子周围。
“这花香还挺别致的。”
“那当然了，这是我义父调制的，我也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干嘛这么爱桃花，走路带香。”
不知不觉间，叶玉珂的情绪被北月带动起来了，顺着他的话笑了，“本公主在宫里见过楚忆南啊！不过是远远一望，满脸络腮胡子怎么看也不和桃花相搭啊！”
叶玉珂这几个月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