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幽深的宫道上,几位老臣正在疾步奔走,皆是木着一张脸。
眼下,太阳已落山。
这一幕多少显得有些诡异。
一阵寒风刮过,卷起了地上的几片落叶。
“刘总管,我等前来,与圣上商议要事,圣上眼下可在殿中?”
月光洒在领头那人的脸上。
刘总管眯了眯眼。
正是王丞相。
赶紧打了下拂尘,笑道:
“眼下,陛下正在殿中和九千岁处理要事,王大人还是在这廊中等候一二吧!”
王丞相低头应道:
“是。”
脸上再也看不到往日的倨傲神情。
身后的两名大臣对视一眼,也跟着王丞相来到了庭中小坐。
别看王丞相表面神色淡然,可不断揉搓的双指,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烦躁。
今日午间,家丁突然来报,说是王天赐被朝中抓了去。
居然是科举那事出了纰漏。
真是叫他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都已经吩咐好了,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事?
居然还牵涉到了王天赐的头上?
听到消息,当即一晕。
可王天赐还等着自己去捞他。
他只能咬牙急忙联系旧部,带着二人赶在宫中落锁前去面见皇上,要个说法。
他可就王天赐这么一个儿子。
别看平日里他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横眉冷对,可到底是亲生的。
王丞相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因此得知王天赐如今在大牢里,当即马不停蹄地来找皇上求情。
毕竟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王天赐虽然爱鬼混,可他身上既无一官半职,又没得到家族荫庇。
如今还是个白丁之身,这才参加了这次科举。
王丞相在朝中沉浮多年,自然有的是手段搞到试题。
本想让王天赐一人知晓答案便可,到时候考个不错的名次,也好叫他有面上有光。
可哪想,却被王天赐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贩卖了出去,结果出现了十几份雷同卷。
可若是说他被奸人蒙蔽,也能逃脱一二。
如果实在不行,此事也绝不能牵连到他背后的太子身上。
王丞相眯了眯眼,心中有了决定。
又过了两盏茶的时间,月上中梢,御书房的门才算打开。
姬述白正揣着手从殿中走出来。
刘总管见状,急忙递上了早就准备好了大氅,披在了姬述白身上,讨巧道:
“千岁爷,晚间风凉,您可要小心呐!”
姬述白淡淡地点了点头。
一眨眼看到了庭中的几人,似是毫不惊讶。
对着他们扯了扯嘴角,露出一道安抚的笑来,轻声道:
“几位大人,陛下正在御书房内等候,请进吧!”
说罢,便也不等几人反应,头也不回地朝着宫道向外走去。
王丞相望着姬述白远去的背影,眼中幽暗不明。
就是不知道这个九千岁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此事到底有没有他插手?
可若是说姬述白与此事毫无关系,清清白白置身事外,恐怕是没人相信。
“几位大人请进。”
刘总管服了服拂尘,又是一副,沉稳的模样,对着几人开口道。
王丞相只好收回了思索的目光,整理了下衣摆,朝着御书房里走去。
黑暗暗的门口,看不清里面的具体形式。
身后的两位大人心里直打鼓。
“臣,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