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见小姐终于回来,立即有些哽咽。
可她还是吸了吸鼻子,清楚地将今日之事都告诉了芸姝。
原来,今日上午芸姝走后不久。
大夫人和江沐雯就带着几个丫鬟来了芳华院。
口口声声说是江沐雯丢了什么名贵的玉镯。
还说那玉镯是淑宝斋新出的首饰。
江沐雯还是让丫鬟蹲了许久,才得来的,还花了大价钱,自然是宝贝的不行。
哪知这几日却不见了,于是就带着几个丫鬟到处找了起来。
却不知怎的,居然找到了芳华院中。
几个丫鬟还嚷嚷着说是这府中只有芳华院没找过了,说着就要进来搜东西。
桑落自然是不肯,与她们争辩起来。
可恰巧,今日出去的是兰芷。
桑落又不会武功,急得团团转。
她一个手缚鸡之力的小丫鬟哪抵得上几个五大三粗的粗使丫鬟。
她有心想拦,可无奈势单力薄。
随即便被江沐雯指使了几个丫鬟绑了起来,摁在了地上,不准她动弹。
而那几个丫鬟则来势汹汹地在芸姝的闺房中四处搜索起来。
桑落顿时有些急了。
芸姝的衣裳细软,向来是她负责的。
再说芸姝这几月来还给淑宝斋画一些首饰样子,还被淑宝斋的掌柜的奉为座上宾。
谁又何苦去偷江沐雯的破镯子?
桑落也不傻,她早就看清楚了,这分明就是想趁着自家小姐不在,前来找事儿。
桑洛气急了。
可她笃定,这院中绝不会有什么镯子,便只得按耐下来。
一边焦急地等待着芸姝回来,一边紧盯着几个丫鬟的动作。
这几个粗使丫鬟,似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故意朝着那犄角旮旯找去。
居然连床后的缝隙都翻了个遍。
惹得桑落一阵白眼。
怎么那镯子长了腿不成?
还跑到了床底下?
可哪知她们其中一人,却拿着一条绣着鸳鸯的帕子递给了江沐雯。
随即又递到了大夫人面前。
桑落有些疑惑。
怎么会有帕子出现在那里?
院中丫鬟平日里日日打扫,别说帕子了,就连尘土也不见几粒。
她怎么就不记得这床下何时多了条帕子?
哪只大夫人看了,当下眉头紧皱,低声斥骂道:
“好啊,我竟不知道芸姝这丫头居然…唉,她怎么敢的?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错啊!平日里疏于管教才让她与外男私通,唉!”
江沐雯还在一旁假模假样地安慰她道:
“母亲,你也别急,许是妹妹一时想不开,这才走了歪路,等她回来好好与她说道一番就是了。”
桑落有些莫名,心中暗叫不好。
这准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离得远,又跪在地上,看不清那帕子上究竟有什么端倪。
芸姝听了桑落的一番解释加暗示,心中也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江沐雯这次恐怕是借着找镯子的机会,想来栽赃嫁祸。
再又听闻江沐雯刚才说那帕子是自己私通外男的证据。
便明白,她是想借着此事来给自己扣上一个不贞不洁的帽子。
芸姝冷笑,还真是江沐雯惯用的手段。
前世不就是这样吗?
最开始,祁景崇看上的人选并不是她这个孤女,而是江沐雯这个母族强大的江府嫡女。
芸姝对祁景崇也没瞧上。
二人不过见了几次面,更谈不上情根深重。
可哪曾想,一次宫中宴会之时,祁景崇给皇上敬酒,却不想顺带掉出了藏于衣袖中的手帕。
被皇帝身边的太监捡了起来,却发现那帕上正绣着她的闺名。
而那祁景崇又连声说,是自己与他两情相悦,这才赠与帕子作为定情信物。
就这样,芸姝才稀里糊涂地嫁给了祁景崇。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这其中居然还有江沐雯的手笔。
看来早在那时,江沐雯便将这烫手山芋扔给了自己。
可真是使得一手好计谋。
如今,她又想故技重施。
芸姝冷笑。
那要看看她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