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一愣,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解。
居然是一条带血的帕子。
“我问你,这帕子可是江诗怡的?”
赵妈妈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帕子居然还真是三小姐江诗怡的。
因着沾染上了大片的血迹,再加上周围黑灯瞎火的,赵妈妈着实是辨认了好一番,才凭着花纹认了出来。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见过这帕子?”
“那你可知,这帕子便是当日江诗怡打死翠平后,用来擦净手上血迹的帕子?”
赵妈妈悚然一惊。
她想起来了,这正是那日三小姐让她处理的东西之一,一条染了人血的帕子。
可她明明把这些晦气东西都给烧了啊!
“赵妈妈,如今证据确凿,你还不从实招来,难不成,你真的对江诗怡如此忠心,甘愿为她赔上自己的性命不成?”
芸姝贴近赵妈妈的耳侧,话中带着一丝诱惑与威胁,直逼着赵妈妈不得不硬着头皮与芸姝对视。
“赵氏,你若还不将案情交代清楚,本官便先命人打上几个板子,到时候你能不能熬过都还不好说。”
张显见赵妈妈仍在迟疑,当即冷声吩咐衙役抄起家伙,就要对着赵妈妈来上一顿板子。
赵妈妈见张显不似吓唬,反而还颇为认真,当即慌了心神,连滚带爬地扑到张显脚下,抹着眼泪哀求道:
“大人饶命啊,老奴招,老奴什么都说。”
张显见终于撬开了赵妈妈的嘴,立即松了一口气,与芸姝对视一眼,满眼的势在必得。
......
“来人,将江府的三小姐江诗怡给拿下!”
翌日一早,门房伙计还没睡醒,口中的呵欠还没打完,便被张显手下的衙役闯入了府里。
几个衙役面无表情,几个转身就来到了正厅。
江越宗正要去上朝,衣带都还没系好,便被破门而入的小厮打搅了。
“大人,不好了,张显大人派人来捉三小姐了,如今衙役们正守在正厅向您要人呢!”
江越宗与身侧的二姨娘对视一眼,当即预感到大事不妙,急匆匆地就朝着正厅奔去。
“张大人这是何意,不都已经将嫌犯捉拿归案,为何还要来我江府胡闹?”
江越宗一脸郁气,显而是将张显当作了来故意找茬。
身后的芸姝静静走出,将江越宗脸上的震惊看得是一清二楚。
讽刺地弯起了唇角,大理寺都还没给自己定罪,自己的父亲就先一口一个嫌犯叫起来了,若非知晓母亲袁夫人绝不会背叛江越宗,她都要怀疑自己怕不是哪里来的野种了。
“此案本官已经查明真相,杀人凶手正是府中的三小姐,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们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江诗怡还未完全清醒,便听见丫鬟说张显找上门来,又见赵妈妈昨晚一夜未归,眼下更是不见踪影,霎时慌了神,连脂粉都未涂抹,便直奔着正厅而来。
“大人,我姨娘那日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了,江芸姝杀人的人证物证不早就查清了吗?如今又何来再次抓人的道理?”
江诗怡见几个衙役全副武装,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可又不得不为自己开解。
“三小姐,这便是物证,至于人证,你们几个,还不快将赵氏带上来!”
张显丝毫不虚,转身就吩咐衙役将赵妈妈带上来。
江诗怡见了被五花大绑的赵妈妈,心里直觉完了,又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二姨娘。
二姨娘见此,也是傻了眼,张显此次将她们都打了个措手不及,就连她也没反应过来,面对江诗怡的求救,她不是没看见,是她无能为力啊!
“赵氏,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张显显然不想和众人废话,直接让赵妈妈出来解释。
赵妈妈畏畏缩缩地从张显身后探出头来,低着头不敢看江诗怡仿佛要杀人的目光,一字一顿,颤巍巍地回想起了那晚。
“那晚是我在三小姐门前守着,起初是三小姐要翠平进去伺候着,且屏退了众人,屋里只留下了她们两个,不过一会儿,我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争执声,还有翠平的呜咽,不过我也没多想,只以为是翠平办事不利,惹了三小姐忌讳。”
随着赵妈妈的叙述,她的声调愈发颤抖。
“直到我听见了三小姐对着翠平说,你为什么还不去死?接着便是三小姐命人取来鞭子,开始抽打翠平,我心里虽然害怕,可也不曾注意,因着三小姐近来稍有不顺心便要抽人鞭子解气,我便也以为,左不过一顿鞭子,身为丫鬟,受就受了。”
赵妈妈似乎是回想起了一些血腥的画面,瞳孔紧缩,眼中更是止不住的恐惧。
“直到,直到过了许久,久到我都要睡着了,屋里却安静了下来,不过片刻,三小姐就唤我进去,我一进去,便看见翠平被打得浑身是伤,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仔细一瞧,动也不动,翻过来一看,已经七窍流血,死了!”
赵妈妈似乎还未从回忆中醒来,脸上一片可怖之色,缺氧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口气。
江诗怡听了赵妈妈的一番话,目眦尽裂,当即从江越宗身后冲了出来,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