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姝仔细回想,她这一世只有在庄子里生了一场风寒。
难不成,姬述白还能知晓她在庄子里生过风寒?
不对,若是如此,他绝不会特意提起风寒,倒像是与她在对暗号,故意让她知晓一样。
芸姝想起了一个人。
她赶忙回到芳华院,从放杂物的箱子里翻出了一个药瓶。
将药瓶和玉珠放在一起,闻着二者相似的味道,芸姝心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晚,她在庄子里被人撞见吓唬乔妈妈,至今也不知道是谁。
看来那人八成就是姬述白了。
他早就认出了她。
可他为何今日要赠她玉珠?
倒像是在暗示江家众人,她已经得了他的青眼。
虽然姬述白这一次的举动对芸姝来说有利而无害,但芸姝向来警惕,自然不会相信。
桀骜不驯的姬述白会如此好心相助,怕是背后有更深的意味。
芸姝目光沉沉的望向桌上的物件,一时拿不出主意。
......
“贱人,江芸姝这个贱人!”
二姨娘院中,江诗怡正捂着脸让二姨娘给自己涂药。
“啪——”
这话让二姨娘听了,居然狠狠地打了江诗怡一巴掌。
“娘,你怎么还打我,明明是江芸姝那个贱人,若不是她,我也不会......”
江诗怡不敢置信地捂着脸,二姨娘则是恨铁不成钢,伸出手指着江诗怡便骂道:
“你个蠢货,你也不看看,今日那姬述白是保定了她江芸姝,偏你还没有眼力见,这不是上去给人找骂吗!”
“况且姬述白是什么人物,那可是整个齐国背后的掌权人,若不是我先扇醒了你,你现在哪还有命?”
江诗怡还颇有些愤恨,可望着二姨娘为了救她磕红了的额头,也不敢再出言顶撞二姨娘。
只颇为不服气地低下了头。
二姨娘望着眼前的女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揉了揉江诗怡的额头,轻声安慰:
“娘知道你受了委屈,可到底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先饶她江芸姝一命,日后她欠咱们的,娘都给你讨回来。”
江诗怡闻言非但没有消气,反而更加怨恨江芸姝,遭受如此耻辱,日后她还如何在江芸姝面前抬起头来?
江诗怡刚想再向二姨娘诉苦,可弟弟江明宣却跑了进来,闹着要找娘。
刚刚还对江诗怡耐心安慰的二姨娘一见自己的儿子跑了过来,连忙放下正给江诗怡涂药的手,一口一个乖宝的就要去哄儿子。
江诗怡的话都到了嘴边,却不得不咽了下去,眼中更是冒出一阵怒火。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明明是她先与娘说话,可只要江明宣一来,娘就要丢下她。
凭什么在娘的心中,江明宣就要比她还重要?
望着眼前的母子二人,江诗怡脑中想到了一个好计划。
她冷笑一声,若是弟弟出了事,那娘还不是只能依靠她?
“嘶——”
接替二姨娘的赵妈妈笨手笨脚,不小心扯动了江诗怡脸上的伤口。
被她反手一个巴掌就打在了脸上。
瞧着赵妈妈委屈的面容,江诗怡冷哼一声,吩咐道:
“去把郎中开的祛疹子的药膏拿来,给我涂在脸上。”
赵妈妈唯唯诺诺应是,将药膏仔细地涂在江诗怡脸上。
江诗怡刚才还火辣辣的脸上瞬间感受到了一股清凉。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赵妈妈多涂一些。
......
“二姐姐,我能和你一起玩儿吗?”
这日天气凉爽,左右无事,芸姝便想着去园中放风筝。
等芸姝和桑落扯好了风筝线,正望着风筝越飞越高,便听见旁边传来了一个童音。
芸姝低头一看,竟是小胖子江明宣。
他左右不过七八岁,看着却比芸姝还要胖一些。
正眨着绿豆眼,眼巴巴看着芸姝手上的风筝。
芸姝有些愣住,她与江诗怡不合已经是江府人尽皆知的秘密,倒是没想到她弟弟却来与她示好。
诚然小胖子应该是想来蹭芸姝的风筝玩儿。
不过芸姝还是大方一笑,将手中的木锤交到了江明宣手上。
江明宣似乎也没想到,芸姝这么轻易地就将放得老高的风筝交给了他。
小胖子高兴地直喊二姐真好,眯着眼小心翼翼地放风筝。
一旁的桑落担忧地望过来。
不是她小气,实在是江明宣毕竟是江越宗最爱的儿子,他的姐姐还是向来与她们不对付的江诗怡。
江明宣突然的示好,莫不是受了他人的指使,来给芸姝下套。
毕竟若是江明宣出了事,芸姝怕是被拿来开刀的第一人。
芸姝回头给了桑落一个安心的笑,倒不是她圣母心发作。
前世只有江明宣这个小胖子,在她出嫁时,偷偷拉着她的手。
说,若是三皇子对她不好,等他长大后就来给芸姝撑腰,定要揍得他满地找牙。
那时孤立无援的芸姝却被这个孩子的一句话逼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