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见大夫人这失态的样子,心中不免也喜不自胜。
若她能把簪子偷出来,大夫人定会少不了她的好处。
彩蝶这次过去,本就受了大夫人的指使,除了监视芸姝,还有一点就是要替大夫人找一支玉簪。
这个指使还是在她进了芸姝的屋里才得知,大夫人允诺若是能找到簪子,便给她家中的老娘拿一百两的安身钱。
因此,彩蝶格外注意芸姝身上可有这只簪子。
“彩蝶,你若是能将这簪子给拿出来,我就赏你一张百两银票,如何?”
等大夫人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便掏出一张银票放在彩蝶面前。
彩蝶顿时眼睛都看直了,忙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应诺着:
“奴婢明白。”
......
月黑风高,夜凉如水。
天气越发热了起来,晚上芸姝早就歇下了。
屋中只燃着几根蜡烛,风一吹,光亮更是微弱。
黑暗中,有一个瘦小的人影鬼鬼祟祟地进了芸姝的房中。
她先在梳妆台前摸索了一番,可动作却越发慌张起来。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拆掉妆发时,她明明就放在了这里啊?
她头上急地出了汗,慌乱之中,竟不慎将一旁的烛台碰翻在地。
可她意料之中的落地声并没有出现。
她猛地回头,却发现芸姝正接住烛台,站在身后直勾勾地望向自己。
“啊——”
桑落这时掌起了灯,黑暗中的人影也渐渐显露了出来。
正是彩蝶。
彩蝶见事情败露,还想解释:
“小,小姐,我,我......”
可越想给自己找些理由,彩蝶才发现,哪有什么理由让她三更半夜摸进主人的房间?
彩蝶扑通一声跪下,在地上抖个不停。
芸姝见状,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彩蝶,转身坐到了绣凳上。
“说吧,半夜潜入我的房间,是想干些什么?”
彩蝶紧咬了嘴唇,只将头埋了又埋。
“不说?那不如我来给你想个理由?”
“你是个忧心主子身体的,定是怕我半夜踹被子,所以半夜进来给我盖被子?”
“或者是,你胆子小,夜里不敢一个人睡,又不敢和别人说,这才趁我睡着了想半夜爬上我的床?”
望着芸姝一本正经的样子,桑落的笑都要憋不住了,她怎么不知道小姐损起人来是如此厉害?
“还是说,你在找这个?”
芸姝却是话锋一转,将手上的玉簪递到彩蝶的面前。
彩蝶抬头一看,脸都被吓白了,慌里慌张地就想把头藏起来。
“行了,我也不跟你装了,彩蝶,你可知潜入府里偷小姐的首饰可是什么大罪?若按府中的规矩,那可是要被打四十大板再丢出府内的。对了,你还不是府中的家生子吧,那还要禀告管家,将你送到衙门关上几年。等你出来了,你家中的老娘怕是早就一命归西了。你现在是我的丫鬟,自然任凭我处置,如此,你还要替人遮掩吗?”
芸姝厉声问道,话中更是暗藏威胁。
彩蝶闻言更是抖如筛糠,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若真是四十大板打在身上,彩蝶怕是连命也没了,若是侥幸活命,也免不掉牢狱之灾。
在银子面前,还是她的命更值钱。
“求求小姐,小姐饶命啊,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
“是大夫人派奴婢来的呀,她要奴婢找一支祥云纹的玉簪,偷出来交给她,事成之后,大夫人答应给奴婢一百两银票。”
“小姐,奴婢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求小姐再给我一次机会啊,奴婢愿做牛做马来报答小姐的大恩大德。”
芸姝垂下眼睛,彩蝶说的与她所想差不多,便又道:
“那你可知大夫人为何要你找这支簪子?”
彩蝶却摇了摇头,对天发誓她也不知晓大夫人让她去偷一支簪子是为何,只说大夫人是秘密交代她的,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虽然彩蝶听了大夫人的话去偷玉簪,但她也不知道大夫人要一支普通的玉簪做什么,按理说大夫人什么名贵的首饰没见过,怎会惦记继女的一支玉簪。
因此芸姝猜测这支玉簪怕是和她的母亲袁氏有关,这簪子也算是袁夫人留给她的遗物。
不过袁夫人早就过世,怕是现在只有从大夫人口中才能探听出这玉簪的秘密。
芸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便开口道:
“彩蝶,你去将这只簪子交给大夫人,就说潜入我的房中拿到了簪子,今晚无事发生,你可明白?”
桑落从一锦盒中掏出了另一支簪子,递给了彩蝶。
彩蝶望着眼前一模一样的簪子,愣了愣,但她是个聪明人,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芸姝的言下之意。
便接过簪子,下定决心般地走向了大夫人的院中。
......
“如何?可拿到了簪子?她发现了没有?”
大夫人等了一夜未睡,等看见彩蝶求见,才激动地走到彩蝶面前,望着彩蝶从袖中掏出的簪子,更是一把夺过。
彩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