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这么对本宫,不知道本宫是皇后吗?“
凤梧宫内人声嘈杂。
今日本是封后的大日子,本该喜气洋洋的皇后寝宫却是一片混乱。
殿中正跪着一身着皇后礼服的女子。
可她的双手却被反绑了起来,就连头上刚戴好的凤冠也歪扭在一边。
“娘娘还是少费些力气吧,呦,您问谁给奴才这么大的胆子?那当然是咱们的陛下,也不想想,要是没有陛下的吩咐,就是给杂家十个胆子杂家也不敢绑了皇后娘娘啊。“
说话之人正是御前大太监刘四总管。
只是他这话句句尊敬,却还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皇后娘娘?今日册封的可是江家另一位小姐,也就眼前这位还做着皇后大梦。
身后的小太监们听了这话更是讥笑出来,丝毫没有顾及跪在地上的江芸姝。
江芸姝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好似没有从刚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倒是身边的丫鬟桑落挣脱了几个小太监,挡在了江芸姝面前,紧紧地护住了她,厉声骂道:
“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我家小姐不敬!今日有我在,看谁敢欺负我家小姐!“
刘四见桑落还敢反抗,当即脸色一变,转身骂道: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这人拖下去乱棍伺候?“
几个小太监忙连声告罪,毫不留情地将桑落堵住嘴,拖了下去。
院中霎时响起了令人胆寒的皮肉声。
声声入耳,江芸姝再也忍不住了,她大声喊道:
“放了桑落,我不相信,我要见陛下……你去将陛下找来,我与陛下三年夫妻,我不信陛下会如此对我,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啪——“
回答她的却是刘四的三个巴掌。
“行了行了,江芸姝,快省省你的力气吧,陛下这不是来了嘛?“
一道娇媚嚣张的声音传入江芸姝的耳中。
芸姝狼狈地抬起头,望着眼前的明黄色靴子和缀满玉石的绣鞋。
来人正是皇帝祁景崇和她的嫡姐江沐雯。
刘四则一改刚才的颐指气使,谄媚地对二人连声问好。
芸姝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二人,她素来尊敬的嫡姐此时竟身着皇后华服,伴在自己的夫君身侧。
江沐雯见芸姝望过来,还颇为得意地将手搭在祁景崇手上,而祁景崇则十分自然的回握回去。
二人眉来眼去,就是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芸姝,你不贞不洁,有愧于朕对你的信任,竟作出与人私通的丑事出来,我大周绝不会让你这种女人成为皇后。好在雯儿为你求情,朕可以不把你的丑事公之于众,这后位还是让给雯儿来做吧!你我毕竟夫妻一场,朕现在赐你毒酒、匕首、白绫,你自行了断吧。“
芸姝面露讽刺,望着眼前的二人,恨声说道:
“祁景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江芸姝清清白白,想赐死我给她腾位置就直说,何必找这些拙劣的借口!”
“祁景崇,你别忘了,是我在府中陪了你三年,也是我为了救你再不能孕育孩子,助你登上帝位的也是我,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趁我有病在身,与我嫡姐勾搭在一起。“
“祁景崇,我看你这个卑鄙小人,就是觊觎她背后的母家势大,嫌我母家势弱!既如此,当初你又何故来求娶我!”
祁景崇听到这话,仿佛是被揭了伤疤一样,暴跳如雷,眸子里也染上一层阴霾。
“江芸姝,我看你神气的很,刘四,不用让她选了,直接毒酒送她上路!“
说完,祁景崇便颇为气愤地甩了甩衣袖,仿佛是沾上了什么污秽之物一样,连江沐雯也未等,径直离去。
在一旁沉默半晌的江沐雯这时却咯咯地笑出声来。
伸出涂满丹蔻的双手,拽住芸姝的衣领。
“江芸姝啊江芸姝,你再怎么牙尖嘴利,今日册封的皇后也是我,日后陪在景崇身边的也是我。”
“你一定没想到会落在我手上吧,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身子不好,母亲与我又怎能找到这个机会入宫伺候陛下呢?”
“昔日你在我面前不是很风光吗?怎么现在却这么狼狈了?“
说完,还用手拍了拍芸姝被打肿的脸。
芸姝好似累了一般,面无表情,只歪扭在一旁,不再搭理江沐雯。
江沐雯看着芸姝这般有气无力的样子,只觉心里爽快。
她决定在芸姝临死前,再告诉她一个秘密。
“我的好妹妹,忘记告诉你了,你娘袁氏可不是心悸而死,只是当年我娘略施手段,她就主动去了地下给我娘腾了位置,你若是识趣,便早早地去地下见你那短命的娘,别来碍我的眼!”
听到这里,刚才还合着眼的芸姝如遭雷击,早已猩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江沐雯,心中恨意滔天。
竟是她认贼作母,误信恶人,还将那恶人当做亲母一般侍奉。
原来她的娘亲竟是被大夫人孟氏所害,可怜她今日才知,却无能为母亲报仇。
“你过来,我也有一个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