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后，两人的关系比以前更近了，许黎羽放在院子里的躺椅旁边多了张凳子。
许黎羽每次下了学堂回来，就看见陈肆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看书，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许黎羽对陈肆态度的转变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小子，明明之前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现在怎么这么粘牙呢。
这天午后许黎羽刚回家就看见坐在老位置上的陈肆。
陈肆也早就听出到许黎羽的脚步声，一回头果然就看见来人穿着一身规规矩矩的中山装，双手插在裤兜里。
那双眸子微微眯着，看起来心情不错，陈肆这样在心里评价道。
看见他回头，许黎羽抬了抬下巴，手依旧没掏出来。
“诶，你爹最近都没回来？”李虎在后面嬉笑着问许黎羽。
陈肆一看见李虎，脸色就怪异了起来，而李虎看见陈肆，也怪模怪样的撇了下嘴。
他这几天可没少跟许黎羽打听，自然也知道陈肆是什么来路，心里谈不上敬畏，毕竟尊师重道这种东西，在他们这些纨绔子弟眼里是最没用的。
许黎羽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拿过管家刚刚沏好的茶，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李虎指挥着旁边站的小厮去搬了张凳子，坐在离许黎羽不到两尺的地方。
“这几天估计又开始打仗了，搁平时我爹早回来揍我了。”
“谁让你没事儿打架的。”
许黎羽心里越想越气，叫嚷着要再去和那人决一死战，李虎只能用尽毕生所学来安慰他。
“行了哥，不是打赢了吗？你没看见那小子走的时候鼻青脸肿的样子，估计那小子以后就不敢那么猖狂了。”
许黎羽听见他这话才喘了口粗气，又吸了口杯子里的茶水，发出了“哈～”的一声叹息。
陈肆在一旁听了个大概，知道许黎羽可能在学堂和人打架了。
他状似无意的将手里的书翻了一页，心里暗暗思忖着对方可能是谁，毕竟许黎羽虽然“混球”，但也不是主动惹事儿的人。
可最后陈肆没弄明白，因为坐在他旁边的两人很快就转换了话题，谈起了前阵子李虎大哥在外盘回了些洋玩意。
“过几天送过来给你看看，里面好像还有个什么东西，叫……八……八音盒！样子可好看了。”
“唔，好啊。”许黎羽懒洋洋的回答，正巧碰上双休，他就和李虎又商量着去哪寻欢作乐，丝毫不顾及坐在一旁的陈肆。
“丽江酒店的那个柔柔你还记得吗？”
“记得呀，我每回去都找她，小姑娘人也老实，没什么花花肠子。”
阳光有些许的刺眼，许黎羽抬起胳膊搭在额头上，提起柔柔露出丝笑来。
柔柔也是妓女，这个时代无家可归的人太多了，还有家里穷的没办法只能卖女儿的，所以妓女也算是再常见不过的群体。
陈肆一瞬间冷了脸，李虎顿时感觉冷飕飕的，他搓了搓胳膊，心里想着这天变得真快。
“她被赎了。”
“啊？谁啊，最近都什么事儿啊！”
“听说也是个地主，能做个姨太太也不错了，总比没被赎走的姑娘好，起码不用过这种日子了。”
“也是，日子总算有个盼头了。”
许黎羽闭了闭眼，倒也没多大的反应，可陈肆的拳头却攥的紧紧的，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