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陆楠和简珀崎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流言也在不知不觉间渐渐发酵,简珀崎和林婉早已是学校里公认的模范情侣了,陆楠则无疑被贴上了“小三”的名号,一些熟悉的事情又逐渐发生在陆楠身上。
陆楠开始并没有察觉,一是她一直沉迷在学习之中,并没有过多观察体会身边的事情,二是这种程度上的攻击和上一世比起来的确是小巫见大巫,实在是让陆楠感觉不到,直到她们越来越大胆开始在明面上做些小动作,陆楠桌子上的书会被人“不小心”全部弄塌、路上有人看到她会向旁边退几步,放低音量说话、座位上会无缘无故出现些许的垃圾……陆楠这才反应过来,不过陆楠落的课有些多没空也没兴趣搭理她们。但让她心里觉得有些难受的是她看到菁绯缪最近经常和带头在背后说她坏话的那群女生走在一起,看样子她和她们做成朋友了,陆楠看到菁绯缪脸色越来越差,记忆中活泼乐观的她变得不怎么爱笑了,每当她想关心一下她的时候就会不自主的想起那天她的冷漠,话语停在了咽喉处,嘴巴张了张终究没能将话说出。
那一天天气不再那么寒冷,弥漫的云雾也消散开,陆楠正刷着数学试题卷,突然有一个人给她递了张纸条。
“晚上来看我打球。——简珀崎”
“难怪今天没有图书馆看见他,原来是训练去了。”陆楠想着。
只差最后一节生物课便到自由活动的时间,不知为何陆楠总感觉不舒服,心莫名的慌。在上课前,菁绯缪突然向陆楠说:
“楠楠,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还有话要对我说吗?”她的情绪有些异常,声音轻颤。
陆楠知道她从小就是一个敏感胆小的女生,以前遇到困难菁绯缪就会躲在她身后,陆楠也每次都会义无反顾的保护她,喝醉的大叔、狂叫的野狗、街边的混混……每次菁绯缪需要她时陆楠都会出现挡在她面前护着她,但那一次,陆楠需要她,很需要她——
一群人把陆楠堵在巷子深处,为首的女生轻蔑的看着她,用力推了陆楠一下并嘲讽她道:“你不是在教室里很厉害嘛,现在怎么蔫了呀。”她最后的字拖的极长,她旁边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一张张笑脸围在陆楠周围,扭曲而恐怖。陆楠单薄的身体依旧挺立着,她的眼神空洞着,对这种事早已习以为常。
“我早上让你去买个东西,你竟然不去?谁给你的胆子。”她声音越来越响,最后用力将陆楠推到墙上。
陆楠顺着墙壁慢慢滑落,身传来了剧烈的痛疼感,她唇瓣轻启:“你没给钱。”
那个女生抓住陆楠的头发,迫使陆楠和她对视:“那你不会先垫上吗?”
陆楠没回话了,她想像以前一样就这么忍着,等几个钟头他们觉得无趣就会走了,但这次不太一样。那个女生往后走了两步,让旁边的男生往前慢慢靠近陆楠。陆楠慌了神,她用手按住墙,用力想让自己站起来,可还没等她站稳,一个男生拉住她的衣服用力把她往旁边一甩,陆楠再次重心不稳摔到了地上,手上出现了许多磨痕,皮肤绽开,丝丝鲜血渗出,身体上的疼痛陆楠现在无暇顾及,她往巷口外面爬出,巷口的那抹光亮离陆楠很远,她奋力着,哪怕很慢,手掌很痛,她也想出去。
后面传来嬉笑声,陆楠的腿被两双手抓住,尽管她用力用手扣着地面,但还是被拖了回去,她的指甲被擦破,血肉翻裂,地上留下两道鲜红的血迹,她离那抹光亮越来越远,他们的举动让陆楠想到了那天晚上,那个恶魔,陆楠那天逃不出赵瑾怀的办公室,这次她也逃不出这条漆黑的小巷,陆楠拼命地大叫着,可根本就没什么人路过,就算有人听到她的呼救进来看一眼,走到半路看到这么多人就转身逃了。
陆楠嗓子已经叫哑了,眼眶也变的猩红,逐渐她不再挣扎,像是灵魂脱离了肉体般,眼神空洞。这时,她看到外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是菁绯缪,她和她对视着,陆楠的眼神逐渐聚焦,表情带有几分庆幸,她向她大声求救着,但她看到的却是一张冷漠的面无表情的脸,她只看到她迅速走过的身影,她只听到她越走越远的脚步声,那一瞬,陆楠的世界崩塌了,她的心似空了一块,疼的她想死,想触脱,但她想起了一个人在家的奶奶,爸妈都死了,奶奶只剩下她了,倘若自己都死了,那她该怎么活?幸好,过了几分钟,警鸣响起,他们仓皇逃走,留下躺在地上衣不蔽体,同死人般的陆楠……
过了很久陆楠回过神来,望向菁绯缪的眼睛,说:“我没什么可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