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楠愣在了原地,叹了气,喃喃自语:“改变不了吗?”
陆楠没有走到办公室,只是慢慢地回寝室走去，路上积起白茫茫的雪，上面有好几串脚印,单只有陆楠是一个人，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模糊，陆楠又深深陷入回忆之中。
赵瑾怀根据半年多的了解,知道了陆楠是个孤僻的人,除菁绯缪外几乎没有任何朋友在他的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中，他变得越来越过分，那天——
“陆楠，放学到我办公室”赵瑾怀站在门口冷着脸对陆楠说。陆楠低着头,扣着手指,一不小心将皮抠破,慢慢地渗出了血丝“别担心，老师不会怎么样的,就骂你俩句，没事儿的。”菁俳轻轻拍了拍陆楠的背，安慰着她。
陆楠眼神涣散着，似木偶一般,不知怎么天就黑了，A市没有了阳光，陆楠站在门口紧紧盯着他。
“过来”赵瑾怀朝她勾了勾手。陆楠呆站着，平日里同学对她的言语在脑子里不断环绕,他们的一张张或是讥讽或是厌恶的脸扭曲着,冲着她不断尖叫，赵瑾怀站了起来,朝着陆楠走去，那油腻的脸上五官几乎要挤在一起,陆楠看着他越走越近，嘴巴好像吐出几个字，但是她怎么也听不见。
赵瑾怀将她按在墙上，他贪婪地吸着陆楠身上的味道，那双粗短的手在她的身上上下摸索,陆楠的腿似灌了沿般无法动弹,污言秽语在她耳边依旧无法散去,一束光忽然将他们刺破,陆楠想起了在家等她的爸妈,陆楠本呆滞的眼神上充满了泪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拼尽全气将赵瑾怀推开,用力甩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在办公室中散开。赵瑾怀没想到陆楠会反抗，面目扭曲地抓住她的头发就将她往墙上砸去。她奋力挣扎着,可怎么也逃脱不了赵瑾怀,她觉得头晕目眩,有温热的液体从头上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地掉落到地上。陆楠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只依稀听得那句:
“有些话你最好烂在肚子里，你也不希望你的照片被流转在同学手中吧。”
陆楠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她没有哭也没有闹，麻木的将自己收拾好，在空荡荡的如同地狱般的办公室待着。
——陆楠家中——
叮铃铃，陈月的电话铃声响起划破了深夜的宁静。陈月在怀孕期间睡眠一直不好，她被手机铃声吵醒，手伸向床头柜摸索着接起了电话：
“喂?”
对面传来低沉的男声，附近的声音很嘈杂，有车鸣声也有吵闹声：“陆楠今天被打了，不是很严重但也不算轻。”
“什么?楠楠被打了?谁打的她?你说的是真的吗?”陈月吃力的坐了起来，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对面没有回答她，把电话挂了。陈月两只手握着电话，焦急的喊着：“喂?喂！”
陆皎钟翻过了身，挠着头轻拍着陈月的背，给她顺气，迷迷糊糊的说：“什么事啊?不管是什么事都不值得你动气的嘛。”
陈月用手抹去眼眶中的眼泪，将被子掀开下床，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宽松的连衣裙，一边换一边说：“楠楠被人打了。”
原本陆皎钟还想钻到被窝里睡回笼觉的，听到后立马将被子踹飞身体坐直，瞪大眼睛说：“楠楠被打了?！！”
“也可能是诈骗电话，但是我一定要去看看楠楠才放心。”
陆皎钟点了点头，立马翻身下床换衣服。
他们开着车驶向陆楠所在的高中，深夜的街道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人在街上走动，陈月坐在副驾驶紧张的看向窗外，陆皎钟将右手放在陈月的肩膀上，陈月双手覆在他手上，泪水翻涌而出滴落在陆皎钟手上，她抽噎着说：“皎钟，要是楠楠真的被欺负了怎么办啊……”
陆皎钟脸上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阴沉着脸可语气还是那么温柔：“那我就挡在她面前，她还有我们呢，总有办法解决的，我们马上就到学校了，别怕。”
陈月看见前面有一辆大卡车向他们驶来，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尖叫道：“皎钟，前面的卡车怎么突然逆道了，小心！”
卡车向着他们高速开去，陆皎钟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向右疯狂转去，一道白光闪过，陆皎钟和陈月眼中的世界反转着，他们的车被撞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车轮朝上还在不停转着，白烟从车里飘出，鲜血从车里淌出……
——学校——
大概是凌晨的时候陆楠慢悠悠的回到了寝室，右眼皮一直不停的跳着，总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心痛到简直无法呼吸，一直到第二天陆楠都无法入睡，眼睛肿的吓人，菁绯缪看到她的样子被吓了一跳，关切得说：
“楠楠,你什么时候回的?脸色怎么么差,是赵老师骂你了吗?别放在心上，赵老师很亲切的，同学们都觉得他是个好老师，他都是为了你好才训斥你的，别不开心了，快起床吧，可别迟到了。”
陆楠像个活死人般熬着，几天都不和任何人说句话,她都是默默地一个人收拾着被倒在桌里的垃圾,擦掉写在桌面上的字,无视这其他人的目光……终于她熬到了放学，那一天，她特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憔悴，那天她在门口等了许久,周围的人渐渐散去，心头那份不安也能愈来愈烈，她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