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大把握治好你父皇的病?
人终有一死,有的死的早点,有得死的晚点。
该死的时候还是不要违背天道伦常为好。
“回太子殿下,说句实话,本人从未给人治过病,也不会治病,不知哪个没安好心的乌龟王八蛋摆了在下一道……”
“嗯?”
杨赟听个开头,一丝欣然脸上一闪而过,后面的话委实有些不入耳了。
要知道,上层与下层的区别,就在于涵养二字,杨赟第一次见玉漱,没想到少年的语言如此粗俗不羁。
“抱歉。”玉漱察觉到了杨赟的不悦。
“尽人事,听天命。你既然来了,还是去看看给我父皇看看,看不好也与你无关。”
“好吧。”
……
平安宫。
奚总管带玉漱来到内院,直奔平安宫。
大夏宫殿的规模比燕国王宫大得多,宫殿也多得多。
玉漱看见病榻上面黄肌瘦的人,就知道是大行帝无疑了。
里面除了大行帝,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和两个宫女,守在一旁。
奚总管:“帝上,此人名叫玉漱,年龄虽然不大,但修为高深。熊逍棠举荐他来为你看病。”
屋里人听到奚总管介绍,目光都向玉漱去。
大行帝听到少年给他看病,眼神一热,摆手道:
“你们下去。”
奚总管给玉漱递眼色:“跪拜……”
玉漱双手抱拳:“见过大行帝。”
奚总管:“放肆!”
“我是元婴境修士,大行帝神魂如此虚弱,你确定他能受的起元婴境修士跪拜?”
玉漱一脸诧异看着奚总管。
“咳咳,你也下去。”大行帝又一摆手。
奚总管瞪了玉漱一眼,退到门外。
“年轻真好。”
大行帝两眼失神地看向房梁,似乎陷入追忆。
“大行帝,”
不下跪是玉漱的底线,他是修士,除了师父,不会跪任何人。但眼前之人是帝王,不经允许他也不敢大刺刺坐下来。
他提醒对方自己还站着。
“坐吧。”
屋里只有一个凳子,刚才美女坐过的。
玉漱把凳子搬离病榻三步之外坐下,他感觉到凳子上面还有美女的温度。
“病来如山倒,不知凰儿、鹤儿能不能及时赶回来。”
凰儿想必说的是三公主杨凰,杨凰能不能赶回来不知道,杨鹤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杨鹤身份太特殊了,杨赟不可能希望他这时候在帝都现身。
“……你对我的病怎么看?”
他根本就没看。
修士修炼到一定层次,有的会伴随功能出现,比如内视,远视,不过与普通人想的不一样,这种能力不能随便拿出来炫耀,或者用在常人身上。
“人有老病死,帝上把心放宽些。不瞒帝上,在下其实根本不会瞧病。是因为在擂台上打伤了御林军副统领熊逍棠的儿子,屡次遭到他陷害。不知帝上记不记得去年皇宫内院招大内侍卫,我就被强迫留在宫中,如果不是三公主及时出现,我蛋蛋就被割了……”
“你不愿做大内侍卫?”大行帝有些诧异。
东部洲确实有为了当官,甘愿被割蛋蛋的。
“有人要割你蛋蛋你愿不愿意?”玉漱脱口而出。
“不愿。”
“那不就得了?”
“朕乃天选之子!”
玉漱听出了大行帝的火气,不想再刺激他。
都是油尽灯枯的人了,别死了赖上他。
“朕原谅你的无理。你年纪这么小,什么也不会正常。可恨的是那些闭关修炼的老家伙,一听治病这两个字,避之唯恐不及。”
修士的功都是经年累月苦修得来的,能用在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身上?
老病死是维护天道而生的,稍微有点修炼常识的修士也不会做这种有违天道的事。
“算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朕的病神仙来了也治不了。朕有一事,想拜托你。”
大行帝脸色越来越苍白,似乎随时都能过去。
“什么事?”
“我口授一道诏书,床头有纸笔,我说你写。”
玉漱取过纸笔。
他不解的是,大行帝身边那么多人,为何让他代写诏书?
“大行帝圣谕:太子杨赟有不臣之心……召二皇子杨鹤即刻回京。”
大行帝口授的几句话,不啻在玉漱脑海中响起一道炸雷。
玉漱呆住了,握着的笔悬在半空。
帝国正处于内忧外患之际,高层核心竟然出现内讧!
“你倒是记啊?”
“帝上,你没有搞错吧?”
接班人急于登上大位的心情可以理解,你人都不行了,太子又不是傻子,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都等不了。
如果杨赟真有不臣之心,这道诏书能带出去吗?这不等于让他送死吗?
再说,与杨赟相比,他更不希望杨鹤登上大位。
“怎么会搞错?”
大行帝脖颈青筋暴起,想奋力仰起头,无奈气力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