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晋回过头,那个爪哇华侨已经跑了,不过他也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他还在邮轮上,他就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他。
于是坐下来继续吃饭。
沈珍珠坐下来小声问道:“局长,你是怎么让这个船长道歉的?”
陈晋笑着道:“我跟你说,这些白皮猪最喜欢装着道貌岸然的样子,实际上干着男盗女娼的事,这个船长做了亏心事,被我发现了,他怕我告发他,所以就只能服软了。”
“他做了什么亏心事?”沈珍珠好奇地问道。
陈晋摇了摇头道:“这个不能说,说出来就没有用了。”
沈珍珠哼了一声道:“不说就不说,谁稀罕。”
陈晋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认识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沈珍珠的小女儿姿态,这是怎么回事?
沈珍珠看到他的目光有些脸红,暗忖自己是不是在陈晋面前越来越不注意形象了?
快速吃完饭,陈晋让沈珍珠去看看其他人的情况,不要出什么意外,他自己则来到三层的一个房间外面,那个爪哇华侨就在里面。
嘟嘟嘟,陈晋敲了敲门。
邮轮上的房间门是没有猫眼的,没一会儿门就从里面打开来了,开门的正是那个爪哇华人,他本以为是自己的朋友回来,嘴里还嘟囔着:“敲什么门啊,不会自己开门啊?”
但是等他看清楚敲门的是陈晋,吓得立刻就要关上门,只是陈晋早有准备,一手撑在门板上,任他怎么用力,都丝毫推不动门。
“你到底是谁,找我干什么?”
陈晋道:“放心,我是华夏人,是来救你的。”
“救我?你怎么救我?你们什么时候管过我们的死活?”男子悲愤地说道。
陈晋叹了一口气道:“国家落后,所有人都受到影响,我今天真的是来救你的,我们进去谈吧?”
男子见没办法关门,只好放陈晋进去。
陈晋进去后,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笑着问道:“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男子没好气地道:“我叫黄启仁,是一个销售电器的商人。”他接着冷笑道:“你们华夏人应该是很看不起商人吧?”
“看来黄先生和我们的同志接触过?”
黄启仁嘲讽地笑道:“见识过,你们华夏人很奇怪,有的非常迂腐,绝对不谈钱,好像谈钱是大罪一样,有的又非常贪婪,嘴巴上说得好听,吃拿卡要的时候更狠。”
陈晋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问道:“现在爪哇那边形势怎么样?政治方面和经济方面?”
黄启仁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对陈晋问这个问题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说道:“政治方面这几年还算稳定,PKI的人数增加了好多,但是我看有可能出事,因为现在的总统和军方都不可能看着YNG这样壮大,经济方面就不好说了,经济萧条,出现了严重的通货膨胀,我的上一批货被扣在海关,一直没有给我,但是有消息说,已经被人卖掉了,这些王八蛋!”
上一世,陈晋就对1965年发生的暴乱倍感痛心,无数华夏儿女被害,简直是惨绝人寰,但是这场暴乱一直没有得到公正的审判。
现在只1964年6月,但是暴乱的征兆已经出现了,经济萧条,通货膨胀,老百姓民不聊生,社会矛盾急剧激化,在这种情况下,PKI这个政党却在大肆发展,影响了现任总统和军方的政治利益,就有可能出现总统和军方为了转移社会矛盾而发起暴乱,不仅可以解决政敌,还转移了社会矛盾,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可谓一举两得。
据后世的资料显示,爪哇政府发动暴乱的时候,背后还有漂亮国和英格兰等外部势力的参与,于是爪哇华人成为了牺牲品。
暴乱发生后,华夏政府也前方百姓进行营救,只是国家落后,没有这个能力,虽然租了一些外国的轮船进行撤侨,但是数量太少,愿意接受回华夏的爪哇华人也很少,他们大部分选择留下,只是放弃了华夏国籍,成为了爪哇人。
这一世还有机会,陈晋希望能尽量避免这样的惨案。
黄启仁看陈晋不说话,问道:“你到底是谁?”
陈晋道:“我叫陈晋,代号暴龙,你只要知道我是华夏政府的工作人员就行,我来是想提醒你,我和漂亮国、英格兰的新闻记者有过一些交流,你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我说的是PKI和你们爪哇华人,你们可能会成为爪哇政府动手的目标。”
黄启仁猛地站起来,悲愤地吼道:“他们,他们又想屠杀我们吗?”
陈晋点头道:“恐怕是这样的。”
黄启仁抓着自己的头哭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安分守己,吃苦耐劳,到底得罪了谁?到底得罪了谁?老天爷啊!”
陈晋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几百年来,爪哇华人被屠杀了无数次,原因就在于没有自己的武装,也没有一个坚强的后盾。
爪哇华人不是没有反抗过,但实力上的差距让他们付出了更大的代价,因为他们虽然比那些土著强大,但和那些殖民者相比,他们还是太过于弱小了。
反抗没有用以后,他们想当安分守己的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