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刚过六点半,时间还早,街上还没什么人。
陈晋下车后把赵月茹的尸体抱下来,敲了敲大门,也没有说话。
没一会儿,里面先响起小七的叫声,接着就听到卢文锦喊着“来了来了”打开了门,打开门却看到陈晋横抱着一张白布盖着的,似乎是个人,白布上还有不少血迹。
“师父,您这是?”卢文锦惊得合不拢嘴,失声问道。
小七趴在地上呜呜哀鸣。
陈晋沉声道:“你师娘,没了。”
“怎么会?怎么会?”卢文锦脸色煞白,吃惊地连问了两句。
昨天傍晚的枪战,很快被封锁了起来,就是旁边的居民很多都只知道发生了枪战,但是结果如何却一个都不清楚。
卢文锦和李良、李玉回来的时候枪战已经结束了,他们都不知道赵月茹死在了这次枪战中。
“把门关上。”陈晋抱着赵月茹的尸体边走边说道。
走到院中的时候,李良和李玉同时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陈晋抱着一个人,还没说话,陈晋喝道:“文锦,照顾好二豆和玉娘。”
“是,师父。”卢文锦红着眼睛应道。
李良和李玉想过去看陈晋抱着的是什么,但是陈晋已经快步走进了正房,还用脚关上了门。
李良想喊陈晋,卢文锦拉住他们两个,哽咽地道:“你们不要去打扰师父了,他,他有事情要处理。”
李玉问道:“卢叔,大哥怎么了?他抱着的是什么?”
卢文锦跪在地上哭道:“我师娘,你们嫂子没了。”
“什么是没了?”李玉还不解地问道。
但是李良拉了她一把,他知道什么是没了,但是他不相信,着急地问道:“我嫂子怎么了?”
卢文锦哭道:“师娘,死了。”
“死了?”李良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眼泪立刻夺眶而出。
李玉看到两个人都在哭,又惊又怕,拉着李良的手臂问道:“哥,嫂子怎么了?你告诉我啊?”
“嫂子死了。”李良抱着妹妹痛哭出声道。
李玉这才知道赵月茹出事了,也跟着大声哭起来。
陈晋把赵月茹放在床上,一件一件脱去她的衣服,然后从浴室打了温水,一点点一点点把赵月茹的身体擦干净,一边擦一边却不停地流泪,突然坐在地上大声哭泣。
两个人在这个房间里一起生活了小半年,朝夕相处,相濡以沫,还没结婚,但却更似夫妻。
本来以为两个人可以长相厮守,共度此生,但没想到赵月茹突然香消玉殒。
陈晋闻着房间里熟悉的味道,看着床上的枕头,衣柜里的衣服,仿佛还看到赵月茹给他整理衣领,那一眸一笑,仿佛就在眼前。
陈晋和赵月茹可以说是互相一见钟情,不然陈晋不会一开始就劝赵月茹要摆脱张美凤,就是存了和她接近的心思,赵月茹对陈晋的好感也是一开始就有了,小七就是两个人的定情信物。
哭了一阵后,陈晋继续为赵月茹擦洗身体,接下来要为她办理后事,他不能沉浸在伤痛之中,还要办理后事,生前没办法给赵月茹一个风光的婚礼,只能在她死后给她一个隆重的葬礼了,在他心里,赵月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刚给赵月茹擦洗好身体,还没穿上干净的衣服,卢文锦在外面敲了敲门道:“师父,杨厂长、卢经理他们来了。”
陈晋身体一震,说道:“好,我马上就来。”
他给赵月茹盖上被子,开门走了出去,就看到杨光明、卢金星以及他们的妻子林志芳、林雅芝站在院子里,都红着眼睛。
“小晋!”杨光明、卢金星同时喊道。
陈晋快步来到院中含泪道:“杨叔、卢叔,两位婶子,你们来了。”
“小晋,节哀顺变。”杨光明点头道。
林雅芝红着眼睛道:“怎么会这么不巧?我昨天听到这里发生了战斗,伤亡很大,我还说敌特分子怎么会这么猖獗?没想到,月茹出事了,唉。”
林志芳问道:“月茹现在在哪里?”
陈晋哽咽地道:“在房间里面,还请两位婶子帮她换衣服。”
“好,我现在就去。”林志芳牵着林雅芝的手,进了正房。
房间里传来李良和李玉的哭声,这两个孩子习惯了赵月茹,现在赵月茹不在了,他们难过的不得了。
卢金星道:“你们都还没吃早饭吧?我去弄。”
“谢谢卢叔。”陈晋谢道。
卢金星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去了厨房。
杨光明道:“小金,老季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了月茹的事情,唉,出了这样的事,你自己要坚强一点。”
陈晋点头道:“我知道,月茹肯定不希望我从此一蹶不振,只是心里太难受,早上还好好的,晚上回来却,却没了,实在是难受。”
杨光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道:“这种感觉确实很难受,但是没办法啊,小晋,当年打仗的时候,没打一仗就少一些生死兄弟,前一天晚上还躺在一张炕上,打了一仗回来身边就空了,这种感觉我经历了很多次,人生就是这样,你必须要振作起来,你是一个厂长,手下有几百